朝阳从支起的窗扇照进来,金色的阳光暖暖和和的,非常舒适宜人。
微风拂动珠帘,发出叮叮的脆响。
赖雄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精神状态趋于饱满。他咕噜噜地漱口,喷出一口茶水。
刘琦火急火燎地赶来,急声道:“子云,出大事了,快跟我走。”
赖雄还没有醒过神来,便被刘琦拉扯着走,他不禁无语道:
“公子刚来江陵,能出什么大事。就算真有大事,也轮不到你处理。城外有皇叔,城内有郭永!”
刘琦想了想,脚步越来越沉稳:
“今天一大早,郭永前来汇报,江陵府库失窃!”
赖雄停驻了脚步,语气十分沉重:
“公子,你怎么赶着往火坑里送。郭永十万火急向公子汇报,分明是想撇清关系,将责任推到公子身上,别指望他能有什么好心思。”
刘琦思绪翻涌,顿时激愤起来:
“郭永欺负我昨日喝了一点酒,脑袋还不够清醒,我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非要如此往我身上泼脏水!”
赖雄缓缓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吃一点东西。我不吃早餐,饿着肚子是绝对不行的,郭永还不值得我饿着肚子去对付。”
刘琦点了点头,忧虑的目光投向天穹。赖雄的话不无道理,可郭永的手段,恐怕不止于此。
他初来江陵,便参加了奢靡的宴会。好不容易摆脱了郭永设计的陷阱,新的难题接踵而至。
府库失窃这么大的事,刘琦一点都不关心,襄阳会怎么看待他?
要想把事情做得圆满,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神!
刘琦累了,疲惫到无话可说。等到他喘过这口气,不禁感慨道:
“有时候我真羡慕张翼德,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对手,大丈夫当如是也!”
赖雄神情镇定,很显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知天地皆逆旅,不必更求顺境。做官再难,能难得过百姓?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历史上的每一次大事件,都堆积着无数百姓的尸骸。
“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公子迟早像我一样随心所欲。”赖雄笑了笑道。
二人叙说天下,云淡风轻,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垫肚子。
整个江陵城,直接乱成一锅粥。有官兵出动搜查,闹得人心惶惶。
郭永不顾仪态地直奔而来,催促道:
“公子,府库失窃何等大事,您怎么能如此漫不经心?”
刘琦转过身,拱手施礼道:
“在下莅任日浅,江陵的一切政务,都是郭府君在管理。在下贸然插手,恐怕不太妥当吧?”
郭永气了好一阵子,沉声道:
“公子是明公的血脉,江陵不管什么事,都是以公子为尊。襄阳已有明确的交代,下官也要听候公子的差遣!”
刘琦明面上为尊,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阳奉阴违。所谓差遣,未必真能差遣得动,江陵是麻烦中的麻烦。
但为官上位,不可能避开麻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肯定会爆发麻烦。江陵这么大,哪天不发生一点事。
麻烦越大,越考验一个人的本领。
“带路。”刘琦两眼目光内敛,步履沉稳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