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道:“情儿,你这如意好是奇妙,我早就好奇它是不是真的可以变化万物?”欧阳情掩面笑道:“那是自然,我这柄砗磲如意名唤万化千变,可是真真正正的先天至宝。”原承天问:“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吗?”欧阳情道:“千真万确,只要你能想得到的,世间一切受用器物,都可以变化得一般无二。”
看到原承天已经开始对着这如意浮想联翩,欧阳情实在搞不清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也不搭理他,素手轻抚弦,唱道:“客从远方来,赠我鹄文绫。贮以相思箧,缄以同心绳。裁为亲身服,着以俱寝兴。泻酒置井中,谁能辨斗升。合如杯中水,谁能判淄渑。”
一曲罢,原承天还沉浸在曲中绵绵情意之中。欧阳情将琴一收,又变回如意,坐到原承天身边道:“承天,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这薄情馆之主,这柄如意乃是馆主权柄,衔月金蟾为印绶。我把它们都交给你了。”说罢将两件宝物递给他,原承天将她的手一推笑道:“我本不善经营,你这宝地若是交给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关门了,我看这两件宝物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我只想做个清闲的馆主相公,其他的一概不想理。”
两人推托半晌,欧阳情见他坚持不受,轻叹一口气。原承天突然将她揽入怀里,轻抚秀发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经营这么大的地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以后有什么体力活就交待我就好了,你只管运筹帷幄岂不更妙。”
身边的人从来都只羡慕她人前风光,怎知她一介女流在这嗜血的江湖中打滚是何等的艰辛,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来。原承天低下头,轻吻她的泪痕,道:“以后我便是你的支柱,你就放心吧。”欧阳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又缠绵在一起。
这一天他们说了很多的话。原承天才知道这偌大的乐馆本是她父亲一手创立,只是在几年前父亲离奇身亡,她才被迫接手这摊生意。这几年来她一直在调查父亲当初的悬案,但却始终没有头绪。她还告诉他,父亲是柳相的故友,父亲去世以后柳相就将她收为义女,她和小如一直都情同姐妹。
欢愉的相聚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窗外早已是月上高枝了,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欧阳情为原承天披上衣服,道:“月圆时分人总是十分想家,你快回天字阁吧。公主一人流落异乡此时定然十分需要人陪伴。”原承天道:“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吧。”欧阳情摇摇头道:“我们始终还没拜过天地,现在去不合适。”
原承天虽是不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于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