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看你怎么是走路上班,主厨不是给配洋车子么?”晚上不忙了,还不到八点,傻柱屁颠屁颠的跑到周明宇的跟前。
周明宇皱眉,瞅了瞅傻柱,看他又在那憨笑,要不是今天处了一天,周明宇说不定还真信了这张憨厚脸。
他凝神片刻回答道“我就住前门大街边上,走回去不用五分钟,我骑洋车子干嘛。”
周明宇是不想骑么?他是不会骑,他学洋车子的时候还把小明宇狠狠杠了一下,从此留下了阴影,给配了也不骑,总拿离家近应付。
“师父,你不骑能不能给我骑啊,你离家近我可不近,这八点也没公交车,我腿着回去南鼓锣不得小一个钟。”傻柱满脸讨好,掏出大前门给周明宇点上。
“你小子还知道敬烟?这何大清都教了你些啥!再说离家远你先住宿舍不就得了。”看得出来周明宇有点急了,东北话都冒出来了。
“师父,我不想住宿舍,雨水还小,离不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这人是什么脾气,每个月总要去几次八大胡同,今晚我不回去说不定我爹也没回去,家里就一個老太太,怎么能哄住雨水。”
傻柱是会找借口的,看周明宇脸色很明显是被说动了。
周明宇叹了口气,拍了拍傻柱肩膀,语气低落说道“走吧,跟我去找栾掌柜。”
栾掌柜还是很好说话的,二话没说就领着去了仓库,不但把洋车子推出来了,还弄了个布袋,里面装了俩空饭盒。
人家想的可远,老主厨老了这不还有周明宇,周明宇今年也三十六了,再过二十来年周明宇不爱动弹了这不又来了个柱子么,所以服务必须到位。
傻柱喜滋滋的又来厨房装了俩菜,自己炒了个鱼香肉丝,又去冷拼那装了点猪耳朵就跟师父说了声骑着自行车就往家走。
走到没人地方把布袋跟饭盒丢空间里,可不敢把东西漏外面,现在还没解放那,顺着河沿大街一路狂飙,没二十分钟就回了南锣鼓巷。
院里的门一般夏天九点关,冬天八点半关,傻柱回来时候还不到八点半就看到闫埠贵在那关大门。
“闫老师,还不到点,你等等我,你看我带了啥。”
傻柱也是个黑心的,一看离得远,知道说别的这闫老西听不到,你要是说带东西你在前门大街说他在红星社都能听到。
“哎呦柱子,怎么这个点才回来,你这还骑上自行车了。”闫埠贵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车把跟后座,面带疑惑又瞅了瞅傻柱身上,没发现带什么东西,难道刚才听错了?
傻柱也没言语,提着自行车就进了大院,等进来了才回头说了句“我这不出去学艺了么,这自行车我师父的,看我离得远就借我骑一下。”边说边往中院走。
闫埠贵门也不关了,追着傻柱就过来了,“柱子啊,我刚才听着你这带回什么东西来了?”
“对啊,这不是骑自行车回来了,闫老师你看这自行车好看不?”
闫埠贵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可是自行车。
他双目放光的盯着傻柱推着的车子,就跟一头在磨坊拉了五年磨没出门的公驴进了八大胡同似的,上手左摸摸右摸摸,天黑也看不清,就能看个款式。
“这是三枪牌吧,柱子?哎呦这漆真好,摸着就不一样,不愧是外国货。”闫埠贵跟个痴汉一样围着这自行车左转右转也不耽误傻柱走路。
“闫老师,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牌子,明天白天再看看,我这到家了。”傻柱推开主屋门,提着车就进去了,闫埠贵刚要跟进去就看到何大清坐在饭桌那就着花生米喝酒。
何大清抬头看见傻柱提着自行车进来,闫埠贵站在门口,思量了一下就要犯坏,“闫老西,你在门口干什么?”说着就走了出来,伸手就要去搂闫埠贵。
闫埠贵可是吃过何大清亏的,上次在院门口,让何大清搂住了,被胁迫进了闫埠贵家非要跟他喝两口。
何大清也不挑,就着咸菜窝窝头喝着掺了酒的二锅头水愣是喝到了十点,吃了八个窝窝头,怼了两瓶二锅头水。
从那以后闫埠贵看见何家就绕路走,今天也是赶上了,先让傻柱说了一句带东西就瞎了心,后面看到自行车又迷了眼神魂颠倒的就来了何家门口。
上次那下可把闫埠贵整狠了,一连一个星期都没什么精神,这次可不能让何大清搂住了。
闫埠贵肾上腺素飙升,一个三级跳就出了中院,嘴里还念叨着“没事,我这不是帮柱子提下自行车么。”话都没说完人就回了前院。
何大清嘿嘿一笑,回头就看到傻柱从怀里掏出俩饭盒放在桌上,“哎呦,傻柱子,你这是打包剩菜了?”
傻柱又跟何大清解释了一番,自己当上了二灶,傻柱嘴里当二灶的原因是因为师父周明宇照顾,何大清也没细寻思,坐回去就夹着猪耳朵又喝了起来。
傻柱过去关了门,也坐在了饭桌前,手里拿起何大清掰了一半的窝头,就着鱼香肉丝三两口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