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溪水潺潺,如长龙蜿蜒穿过崎岖山林,汇聚往下方的大河。
月光照亮大河,密密麻麻的鼍龙探着头膜拜月光,宛如亟待喂养的鱼虾。
林间迷雾匆匆,唯有一阵阵清脆的敲击声回荡。
嘀嗒嘀嗒嘀嗒,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个身影露出全貌。
此人撑着白色雨伞,上绘社稷江山,民生百态;在月光与浓雾衬托之下,栩栩如生,好似一个真正的世界。
身下坐着一头羊——木羊,暗褐质地,黑色年轮一圈一圈,面目、羊角、四肢雕刻得栩栩如生,此时正迈着清脆的脚步驮着背上的人。
白伞下面的脸,并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宝相庄严,或阴森恐怖;有的仅仅是普通老人般的慈祥面孔,以及浑浊双眼,兴许是常年不见太阳,月中仙祝韬肤色显得略微有些苍白。
祝韬数年甚至十年不出来一次,不少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祝韬身旁是一个中年文士,风尘仆仆,明显刚从外地回来。
“拜见师父,!大师兄!”白衣人和丹龙童子拜见。
“不说了,下去看看。”
嘀嗒嘀嗒,木羊下山。
众人身形宛如鬼魅,看似闲庭信步,实际上一步能跨出数丈。
路上,熊屈对祝韬说道:“师父,学徒们应该不会全灭,怪物修为不强,学徒只要团结在一起,不会有太大伤亡;任世华这种拥有先天能力,并将彭祖术修炼至气如射箭之人,定能轻松对付妖魔,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黑手,看看到底是谁招惹我云泽观。”
说到最后,熊屈眼中酝酿杀机。
云泽观不插手俗事是规矩,其他势力再怎么斗,也不会招惹云泽观,唯恐把这个势力推到对手那一边,现在出现的这种行为,明显是有人打破了默契,想要将阴谋引到他们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想着,前方来到丹山授艺院,路上随处可见死状恐怖的尸体,倒塌的房屋,散落一地的武器,血液干涸成块,足以证明战况的惨烈。
“这……”这些尸体当中,熊屈看到了自己非常看好的杜武,以及一些非常值得培养的学徒,如今一个个死在妖怪之口,这让熊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世华呢?吴麻呢?
三人应当是最适合的队友,以三人为核心,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学徒,只要不出大问题,基本都可以熬过去。
此时,祝韬苍白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了。
“哼,一代不如一代了,这届弟子还是不收了罢。”
祝韬失望无比,每隔十年收一个弟子是云泽观的规矩,以此来保持云泽观的运转。
“好!”
“漂亮!”
“长青师兄,威武!”
众人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废墟有一群人。
一人背挎长弓,手持宝剑,气息如箭,力大如熊,纵身如飞鸟腾跃,将猪怪耍得晕头转向,最后找到破绽,以非常小的代价,一刀斩断猪怪的脑袋。
徐长青越发得心应手,彭祖术给了他强大的体质,整个人好似一头黑熊,散发出猛兽的气质。
另一边,大王也没有闲着,它盯上了一个人。
任家巡猎队的黑袍人在林中穿行,他面色兴奋,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