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恢复行动,这条船好像受了惊的窜条鱼,飞速洪泽湖西岸逃窜。
赵同瑞见状忙问:“大哥,要不要把船拦下来?”
赵承成原本就不打算赶尽杀绝:“跑了?跑了算了!逮住剩下的两艘船,也算大功一件。你和庆祥可别让他们也跑了。”
这招激将法还真有用。
赵同瑞和余庆祥两人,赶紧招呼起同船的弟兄,眨眼间就靠上了剩下的两条船。
而那两条船,还在淤泥里忙活着呢……
船上的船夫一抬头,忽然就看见赵家村的子弟虎视眈眈看着自己,身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知是被湖上的寒风吹的,还是被赵家村的人马吓的……
惊恐之中,他们本能地放下了竹竿和船桨,从船舱里捡起钢刀,握在手里、护在胸口。
赵承成在徐州城下的威风,已经是朝野皆知了。
不但漕运总督府沾了他的光,取得了兵权,江湖上更是轰动一时。
毕竟一伙子流民,居然能正面击败徐州总兵李成栋亲自率领的官军,可以称得上是一桩壮举了。
现在这些船夫,果然被赵承成揪住,又亲眼目睹了他从容不迫的风度,这才知道江湖上的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再看看船上那些赵家村的子弟,人人昂首挺胸、不怒自威,似乎只要赵承成下达命令,他们就能立刻化身为猛虎蛟龙,将对手撕个粉碎。
这些船夫用尽全力,不过在脸上挤出狰狞的表情而已,心里却是一阵阵地发虚。
赵承成见了他们这副德行,轻蔑一笑:“你们好大的胆子,一路跟着我到这里。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少废话,凭什么告诉你?”
“就是,识相的,就赶紧闪开,别挡了老爷们的路!”另一艘船上的人说道。
不肯表明身份,就说明所做之事,必然不可能光明磊落。
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光是他们这个犹豫的态度,足够赵承成得出结论:这几个人的背景一定不简单,不可能只是眼红自己船上银子的普通水贼。
想要拔去毒蛇的毒牙,第一件事,还是得先撬开毒蛇的嘴巴!
“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啊……你过来……老子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船上人说道。
这几句话说得虽然狠,然而语气发颤,没有半点能够震慑住对手的杀伤力和说服力,反而显得可笑。
赵同瑞和其他船上的弟兄,被逗得忍不住掩嘴大笑。
敌人的轻视,是最大的耻辱。
船上一人恼羞成怒,忽然举起手里的竹篙,使足了浑身力气,便向赵同瑞脸上横扫过来。
赵同瑞成为目标,其实也并不冤枉,谁叫他是所有人里笑的最猖狂的那个呢?
那人应该有些功夫,一竹篙扫来,带着风声,便直扑赵同瑞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