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从火车站的落地窗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巨人并肩站立,夜幕降临了芝加哥城,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时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匆匆,霓虹灯闪亮。
得益于安燃带了足够的现钞,他们在旅店开了房间住了两天,可以好好休息。他们三人每天轮流前往芝加哥车站等车,一有消息就打旅店的电话通知其他人,可等了两天那趟车也没见踪影,芝加哥火车站也没人知道那趟神秘的CC1000次支线快车。
芬格尔蛮不在乎,他说对他而言每次返校都是这样的,怪只怪他们阶级低,阶级高的学生到达车站就会有车来接,从VIP通道上车,不会引起任何骚动。路明非不得不问他们的阶级有多低。芬格尔说大概和中世纪的农奴阶层差不多。路明非心情低落,芬格尔安慰他说其实比农奴低的也有,有人的阶级好像骡子。
安燃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只是好奇面瘫师哥在学院里是什么阶级,但他没有背后聊八卦的习惯,所以什么也没问。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两名警卫靠在门边打瞌睡,远处的赛百味仍旧亮着灯。安燃在车站里呆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本以为今晚也是无功而返的一天,却突然听见了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
一列火车刚刚进站,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凌晨两点,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CC1000次快车进站。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两名警卫接着酣睡,看起来只有安燃察觉到这个列车员的到来,远处亮着灯的赛百味店里也没有人伸头看一眼。深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员出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车站里,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完全没有人注意他。
安燃一边给旅店打着电话,一边向着列车走去。
“等一等,我还有两个同学在来的路上。”安燃冲列车员招手。
“让他们快点,停靠时间有限。”列车员一边嚼着口香糖吹泡泡,一边说。
芬格尔和路明非过来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路飞奔而来。
“远远看着,我还以为是地狱列车呢。”路明非抓着芬格尔的袖子。
“是他的言灵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正常不过的活人,还是后街男孩的粉丝。”芬格尔说。
“言灵?”安燃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来了来了,还有我们,芬格尔和路明非。”芬格尔挥手。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车票来,拖着大包小包,跟在芬格尔后面走向检票口,安燃等他们来了之后排在他们后面。
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得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列车员说。
“真从农奴降成畜生了……”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漂亮的绿眼睛亮了,“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你的阶级是‘S’,可是很少有那么高阶级的人,所以系统出错了吧,就跟千年虫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