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杨岱便将秋水剑放进自己的剑匣之中,老钱眼尖,看出来这剑匣的不凡,心中对杨岱的来历又增添了几分猜测。
两人互相告别之后,杨岱便背着剑匣走出了天工坊,他听路人说起过云中县,说是民风淳朴。
父母官也是好官,物价也低,很适合在此定居。
当然路人的嘴里有几分话可信就不知道了,杨岱打算找个掮客问一问房价。
若真是如此,他就决定在云中县安家落户了,顺便把自家爷爷也接下山来,再慢慢的温养秋水剑。
大齐剑修都会自己亲手铸造一口好剑,用心血淬火,然后每天用特殊的心法,对剑呼吸吐呐,用自身元炁温养剑身。
若是天资低的,几十年后,就能将剑孕育出灵性了,此时便可以尝试御物和化物。
至于天资高的,快则五六年罢了,天下兵器,练得久了,自然有沟通的道理。
其实兵器都有祭炼的法门,只不过剑乃百兵王者,受无数先辈青睐,一辈辈摸索出了法门,才传了下来。
杨长庚曾经说过,剑道虽然凌厉,短时间却难成,十年对剑呼吸吐呐的功夫,才能使剑随呼吸而动。
若要几十丈外取人首级,伤人性命,最少得二十年功夫,并且一日都不能间断。
且飞剑虽然凌厉,但终究是外物,全身的功夫就在一口剑上,并非炼成了就长生不死,相反,活的时间比练内家的还要短。
一味修炼外物,自身筋骨的打磨,内脏的调养就有些荒废了,还是性命双修,早日飞升成仙好。
但是论搏斗起来,飞剑一炼成,那无内家外家拳练到什么境界,内外兼修也好,来多少人也不是对手。
南北两座剑仙派的剑法若是选择其一修至大成,便可以心为剑,以炁为剑,以法为剑。
浩然刚大之意,沛然莫之能御,又何须外物?
当然,杨岱只能想想而已,他还远远达不到这般境界,还需要勤学苦练。
此时他已经找到了一个掮客,掮客姓吴,是云中县城内的老住户了,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
杨岱与吴掮客碰了头,并且交了牙钱,也就是定金,吴掮客人很好,为人和善,且热情招待,让杨岱对他印象颇佳。
吴家在云中县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世代行商,家底殷实,他给杨岱选的房都是靠近街边。
环境幽静,周围有树荫遮挡,冬暖夏凉,是云中县城里最佳的住处。
但是价钱就不是很友好了,杨岱也没那么多钱,两人继续边走边聊。
最后走到县西面仁清坊的时候,吴掮客生生停住了脚步,看着尽头的一座宅子,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吴老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往前走了?”
杨岱奇怪地问道,他抬眼看向巷子深处。
吴老哥咽了咽唾沫,压低嗓音说道:
“杨小哥,这个宅子情况特殊,里面死过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凶宅,确实便宜,但是住进去的三户人家不是疯了便是死了。”
杨岱感兴趣地问道:
“凶宅?在下看来倒不像,挺适合住人的,还烦请吴老哥为我介绍介绍。”
说罢杨岱就要往前走,吴老哥赶紧拉住他,劝道:
“哎哟喂,我的好小哥,你还是慎重考虑考虑,这座宅子真的很邪乎,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杨岱挣脱开他,坚持往前走,他可不信邪,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要顺从自己的本心,本性都不顺从了,还修什么道啊?
见杨岱执意如此,吴老哥也不敢强拦,连忙跟上杨岱,边走边添油加醋的说道:
“杨小哥,七年前这个宅子里面住了一户柳姓人家,家中有个姑娘,大家都叫她绣娘,已是出嫁的年龄了,她在这里抛绣球招亲。”
“绣娘本身就是一个难嫁的,虽说长得美貌,但是从小没有了母亲。”
吴掮客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父亲兄长一个是吸大烟的大烟鬼,一个是云中县里有名的泼皮无赖,怕是想利用嫁女来捞一笔,知道这些内幕的云中县适龄男青年自然是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