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阎埠贵将陈放拉到一边后,给他讲解了一下这个计划。
当然不能和盘托出,而是有意的美化了一番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说完,阎埠贵看着陈放道:
“怎么说小陈,待会儿能不能配合三大爷。”
“没问题,这都是小事儿呵呵。”陈放笑着答应了下来。
“得嘞!”阎埠贵之所以故意等着陈放,一是对陈放如今的地位有一定认知,二是因为陈放和许大茂的关系。
凭他阎埠贵的脑子,自然能看出来之前陈放对待许大茂的偏袒。
其实四合院里大家都能看出来,但问题是陈放给出的理由很合理。
这一下大家就无法反驳了。
毕竟天大地大,道理最大。
道理虽然在很多时候都不是最有用的,但在他们拿陈放没什么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用道理来衡量一个问题的正确与否了。
毕竟有拳头可以不讲道理,但没拳头或者拳头不够硬的时候,也只能用道理了。
今晚的四合院内的氛围有些许的不同寻常。
按理说,此时已经慢慢进入了冬季,虽然还没冷到外面不能站人的地步,但各家各户谁没事儿也不会往外跑了。
该封的窗户也都会封上,厚厚的门帘也会挂在大门上,阻止寒气的侵袭。
平时人们的生活也会由夏秋的半室外转移到室内,下了晚班后也不会有人在街上或院里继续瞎溜达了。
顶多是下班回家的点儿在外面站一会儿,和街坊邻居们打個招呼什么的,然后就会回家。
但今晚颇为不同,以往这时间段各家各户都各自在家待着吃饭呢,院里冷清的很。
今天却处处响起声音,大人的呼喊声,开玩笑声,小孩子乱跑打闹声,以及家长的吵骂声响彻了整个四合院。
这是自进入冬季以来少有的景象。
以往年月里也只有在过年时才能见到这一幕。
很快,前院出现了许大茂的身影,他披着一件深蓝色的臃肿棉袄,略微佝偻着背,手里还拎着两条干肉和一捆蒜苗。
没办法,这个月份的蒜苗虽然老,但已经是难得的绿叶青菜了。
再过些日子,连这玩意儿都摸不着了。
漫长的冬季里,除了街边儿邮筒还有一抹绿色外,偌大的四九城也再难见绿色。
萝卜、白菜、土豆,这几样东西将会占据北方人的餐桌,一直到来年三月为止。
到了夜晚,温度下降的更加厉害了,许大茂跺着脚,嘴里呼出的哈气在灯光的映衬一下变得更加明显。
“三大爷,东西拿来了,咱们赶紧走着吧,这大冷天儿的。”
“哎哎,来了,来了。”阎埠贵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随后就见他从屋里走了出来,“大茂,来来来屋里坐会儿。”
“还坐什么啊,我刚才来的时候可看见了,人家那边儿现在都快开席了,咱们再不去,去晚了可就连座儿都没了。”许大茂略有些不耐烦。
“行,那咱们就现在走着!”阎埠贵呵呵一笑,搓了搓手,然后就想将许大茂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看着笑得仿佛奸计得逞似的阎埠贵,许大茂皱了皱眉。
“三大爷,咱们可说好了,东西给您可以,但您得帮我说话,别到了那您又打退堂鼓,我先跟你说好了,要这么着的话,咱们可没完。”
“放心放心,我都把握的稳稳的,绝对不可能出问题。而且我还告诉你,今天这事儿要是不成,我和解成也绝对不会看着你一个人走。”
阎埠贵斩钉截铁的向许大茂保证道。
听了这话,许大茂才放心下来,然后就将手里的肉和菜递了过去。
正巧这时候,阎解成也从屋里出来了,他一手端着一个小盘子,侧身用背顶着门帘出来的。
看清阎解成手里的盘子后,许大茂有些不解。
“不是,三大爷你这是干什么,你们爷俩不用弄那么些菜吧。”
“哪儿啊!”阎埠贵嘿嘿笑了两声才道:“大茂啊,这两样东西都是你拿过来的,咱们要都拿着这样的东西一块儿去,那别人不就看出来了嘛。
“所以啊,我就让你三大妈又预备了两个菜,咱们拿着不一样的东西过去,到时候谁也说不上来什么。”
“好家伙,三大爷,您真行!”许大茂当然看出了他的算计,无非是想从这里边儿赚点儿便宜呗。
“走着吧!”
说着话,三人便往中院走去,阎埠贵还顺带把两个想跟着过去瞧热闹的小儿子呵斥回了屋里。
此时中院里也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傻柱特意从家里接出一根电线,绑在了柱子上,上面拧着一个崭新的灯泡。
一时间院子里被照的颇为明亮。
以往各家的灯泡那都是常年放在屋檐下的,虽然不是经常亮,但常年的风吹日晒雨淋加氧化,灯泡的灯光都是昏黄色的。
但这新的灯泡却锃亮,甚至有点发白光。
惹得一帮小孩子在周围玩耍围观。
当然,他们的围观也不仅仅是因为灯泡的原因。
还有炒肉的香味,傻柱把火搬到了室外廊下,这边炒得了就能上菜,空间也比较大,方便施展。
傻柱这边掌勺,旁边秦淮茹洗菜择菜,一大妈则是在刷盘子刷碗。
而这帮大老爷们儿则站在院子空地上抽烟聊天吹牛,什么都不干。
没办法,这会儿风气如此,平时各家的男人们除了没结婚的,大部分在家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简直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他们要不是看在傻柱在院儿里炒菜的份儿上,恐怕早就回屋坐着喝茶去了。
贾东旭也在旁边人五人六的装着孙子,叫上刘光齐从家里往外搬板凳去了。
本来他还想叫陈放,但是来凑热闹的刘光天主动接过了这个活儿,他表态说陈哥你歇着就行,这点儿小事儿让我们来就可以了。
而其他人对此也是无动于衷,一大爷和正炒菜的傻柱甚至还开口表扬了一番刘光天。
说待会儿要让他入席喝点儿。
刘光天一时间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干活儿也是更加卖力气。
就这么一个瞬间,四合院的大致格局变显露无疑。
一大爷、二大爷和后院同厂的李叔作为到场的长辈站着不动。
而陈放作为四合院仅有的一个干部,虽然年轻,但身份到了,地位自然也见涨。
傻柱则作为技术人员,占据了灶台掌勺。
剩下的贾东旭、刘光齐、刘光天则只能作为干活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