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人可能觉得很莫名其妙,但这个时代的家家户户基本都这样,敢哭着进门必挨打。
贾东旭当年就是被老贾打的狠了,所以对这件事记忆非常深刻。
这边的棒梗虽然岁数还小,但也会看眼色了,眼见自己奶奶占了上风,顿时又低声抽泣起来。
不过他这回倒是没敢大哭。
“哎呦呦,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跟奶奶说,咱们找他去!”
贾张氏好言安慰着,秦淮茹也在旁边说了两句,棒梗这才抽抽哒哒的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事情是这样的,棒梗和老刘家的老三刘光福还有阎家的老三阎解旷岁数差不多大。
那俩可能比他大个两三岁左右那样,但平时他们也在一块儿玩。
这么小的孩子,都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所以也不认识同学之类的,就是在院里跟邻居的小孩儿玩。
因为在外面的缘故,所以他们闻到涮羊肉的香味儿比屋里要早一些。
棒梗岁数太小,他也没吃过涮羊肉,连什么是涮羊肉都不知道。
但刘光福是懂的,老刘家不差钱,所以他们家每年秋冬还是能吃几顿涮肉的。
至于阎解旷嘛,他虽然没吃过,但他懂什么叫涮羊肉。
算下来只有棒梗一个人,是既没吃过涮羊肉,也不懂什么叫涮羊肉。
然后刘光福就开始给他们讲,说涮羊肉有多香,裹上芝麻酱就着糖蒜有多多好吃什么的。
糖蒜这个东西是稀罕物,阎解旷和棒梗俩人谁也没吃过,但他们吃过芝麻酱啊。
其实严格来说,芝麻酱比糖蒜还要稀罕,芝麻这东西产量很低,加工成香油或芝麻酱耗费很大。
但这东西属于副食品,家家都有定量,虽然很少,但每家每户到过节的时候都会买一些。
于是乎,配着涮羊肉的香味儿,回忆着芝麻酱的口感,几个孩子的口水开始止不住的流。
几个人是越说越饿,说到最后,年纪最小的棒梗忍不住了。
他流着口水告诉两人,说自己家也有涮羊肉吃。
这本来就是吹个小牛,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但刘光福和阎解旷却相信了,可能是因为嫉妒的原因,所以俩人就开始嘲讽他,刘光福哈哈大笑,看着棒梗说道:“就你还吃涮羊肉?吃屎去吧你。”
“就是,你狗屁都吃不上!”
俩人把棒梗批判了一番,然后拍拍屁股结伴走了,同时并声称,以后再也不跟棒梗在一块玩了。
这一下棒梗破防了。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排挤,也可能是因为涮羊肉太香,反正棒梗感觉非常委屈。
于是便哭了起来。
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眼看两个小伙伴挎着肩膀走了,留下棒梗一个人待着也没劲,于是他就回家了。
在棒梗的心里,可能自己哭着回去后,奶奶就会拿出涮羊肉让自己吃吧。
所以带着这样的想法,棒梗就哭着回了家。
贾家众人听了棒梗这个说法,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他们家的的确是没有涮羊肉的,这个月的肉票早就买了猪肉腌起来了。
眼看着离过年不远了,总得囤点肉过年吃顿饺子吧?
每个月就那么点肉票,不提前囤着等过年都吃不上饺子。
贾张氏虽然心疼孙子,但也没到无原则溺爱的地步。其实这个年代都这样,绝大部分家长就算心疼孩子也不可能无原则的溺爱,没有这个条件。
这时候贾张氏也闻到了涮羊肉的香味儿。
是真香啊!
别说棒梗了,连她都馋的直流口水。
“这是谁呀,挨千刀的,大中午的在家吃什么涮羊肉,多缺德啊。”
“估计是傻柱吧!”秦淮茹若有所思的往正房那边看了看。
听了秦淮茹的话,贾东旭便抬腿出了屋子。
“嚯,这香味儿!”
到了院子里,香味儿更是刺鼻,客气中若有若无的那股子羊肉的香甜气,配上一股涮香菜的特殊香气,让贾东旭都有些站不住。
后院儿还好,因为刮北风的缘故,味道很小,后院的住户就算闻到了也没感觉太馋。
但中院和前院就不行了。
甭管是在院里还是在屋里,所有人都闻到了这股香味儿。
四合院沸腾了!
易中海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皱着眉,抽鼻子闻着这股香味儿,准备看看是谁在放毒。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走了出来。
这会儿,阎埠贵也到了中院。
众人相互看着,谁也没说话。
眼神扫视一遭后,众人看向了傻柱的家。
以往逢什么事儿,傻柱总是第一个出场的,这回的香味儿这么足,他居然没有出现,太反常了。
“傻柱!”
阎埠贵在外面高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肯定是这孙子了!”贾东旭咬牙切齿的。
众人正在这说着呢,许大茂也从外面进来了。
他这些天跑到外面放电影去了,溜溜干了三四天,昨晚更是给人连放了两场电影,直到今天才回来。
还没进院儿呢,就闻到了涮羊肉的香味儿。
许大茂抽着鼻子,继续往里走去,等走到中院时,好些人都站在院里往那边看呢。
“哟,这大冷天儿的,怎么都跟院儿里站着呀。我说,看什么呢你们这是。”
他虽然也闻到了香味,但一时间还真没往这上面想,只以为院里又有什么事了。
贾东旭扭过头去,看见来的人是许大茂,不屑于搭理他,只当他是空气了。
他不愿意理许大茂,阎埠贵愿意啊。
没看见许大茂手上大包小裹的提着东西呢。
“呵呵,是大茂回来了啊。”
“是啊三大爷,怎么了这是,都跟院儿里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