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老哥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似是自嘲，“怎么可能不反抗，全天下还有比精神病更加不讲道理的存在吗？有些病人对于杀人狂就没有概念，根本不会恐惧，但是很快他们就被驯服了，那场面，只能是虐杀！一边倒的虐杀啊！没脑子的人都怕了啊！”

想起那个场面，老哥嘴唇都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以想象，普通人就算是精神病面对一个凶器持有者，根本就是一个孩子去挑衅大人，结果根本没有悬念。

李强也怪自己问了怪话，赶忙安抚老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不要想那些了，老哥，你经历几次这种梦境了。”

“记不清了，大概有十来次了。我只记得自己死了三次，那种死亡的经历，太可怕了。最可怕的其实是无处诉说，周围都是病人，如果你们不来，我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成为精神病吧。”

必须救出老哥才行，他也许是这场丧心病狂实验唯一的证人。

“老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呵，我是被我那好徒弟送进来的，没错，就是喂我们吃药的那个。”

李强前进的脚步忽然顿住，“你是说，你曾经是他们的实验人员？”

换句话说，不就是罪犯和罪魁祸首吗？

老哥看到李强的反应顿时露出苦笑，“我还是从头和你说吧，大概是半年之前，医院的精神科主任忽然找到我，说是参加一种精神类药物的人体验证过程，其实这种实验是合法的，否则那么多的精神病药物也不可能出现，任何药物必须经过人体安全验证才能上市。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主任拿出的这种红色药丸根本没有成分说明，药理说明，更没有前期的验证结果，这整个就是一个三无产品，怎么能给病人吃这种药呢？这根本就是在犯法啊！

可当我提出这些异议的时候，主任只是说是外国的先进产品，现在一个重要的病人急需这种药，让我们加快实验。

但这个实验过程并不科学，而且有大比重的病人的出现病情加重，甚至身体出现衰竭……我再次提出终止实验的要求，这根本就是在让病患送死啊！

但这次找我谈话的是院长，院长提出让我转院工作，但必须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此时，我才知道也许自己卷入了某种不法的纷争之中，我当下提出要举报他们。

呵呵，现在你看到了，我也成了精神病，并且成了他们难得的素材。

而动手的正是我一直带的徒弟，十几年养出了一个心理扭曲的徒弟，正常的外表之下，他的精神疾病比任何病人都严重。”

李强听完也是嘘唏不已，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到处躲藏吧，等到那个扳手男猎杀的差不多了，药效过了，我们就能返回现实，我计算过时间，大概有半小时。”

“那你算没算过要死多少人？”李强凝重的问道，说话之间就能听到有人传来的惨叫。

“我……我算过，大概有……七成，七成的人都会被虐杀，我想这应该是他们的一个试验标准。”老哥的发言有些躲闪，他也知道这冰冷的数字代表了什么，“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试着指挥大家，但是……但是他们是病人，我没办法啊！”

确实，你如何指挥一群精神病大战变态杀人魔？

更何况，他们始终都是砧板上的肉，就算你能解救一处，下次加大药量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