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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岁已过。
自从瑞德帝登基以来,皇宫每年的新岁都是热闹非凡、然而今年却异常冷清,毫无喜庆之气。不仅没有装点宫殿,甚至连御膳房也未曾准备任何荤腥佳肴。
皇后也是整日在佛堂虔诚诵经,祈求佛祖保佑圣上龙体安康。
然而瑞德帝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太医更是束手无策,只是皇上的病被下了口谕,谁传出去,诛连九族,弄得太医院的人,个个人心惶惶。
夜幕笼罩着整个京都城,小侍卫偷偷出了宫,小心地穿梭在街巷之间,他身形矫健敏捷,一路疾驰,直奔宁王府。
从东沙,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京都,进入皇宫后,他一直严守规矩,从未离开过皇城半步。
来到宁王府的院墙之外,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图纸。这张图纸,详细标注了宁王府内的布局和重要地点。
最后确认方位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图纸吞入腹中。紧接着,纵身一跃,轻松跃上了高高的院墙。
站在院墙上,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观察着院内的动静,很快便确定了王爷的住所位置。
月光下,小侍卫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宁王府的庭院之中,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矫健的身手,成功避开了府中的守卫和巡逻队。
时机一到,他轻轻推开王爷寝殿的窗户,一跃而入。
同时,晏南修也在黑暗中从床上坐了起来。
“王爷,婉妃病重,怕是撑不过明日了。”小侍卫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晏南修的眼睛。
晏南修顺了件长衫披在身上,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说:“知道了,你别回宫了,去找香玉。”
小侍卫稍稍抬头,在微弱的月光下,眼神和宁王交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小的,愿意永远追随王爷。”
晏南修轻轻笑了一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十二。”
“最小的那个,都长这么大了。”晏南修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香玉会安排好你的。”
十二有些惶恐,最后还是给出了坚定和信任的目光,“谢,王爷。”
小侍卫领命后,如释重负地退出了房间。
晏南修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目光无比坚定。
同时,皇上寝殿内,灯火通明,皇上吐了几口鲜血,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召了过来,皇后哭得双眼通红,斥责着太医无能。
太医们纷纷跪地,磕头如捣蒜,“娘娘息怒,微臣们已经尽力了......”
皇后美目圆瞪,姣艳面容变得更加扭曲,“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小小的咳嗽,都医不好,要你们有何用!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让你们陪葬!”
此时,一位外族的老太医站了出来,“皇后娘娘,皇上的病情着实诡异,反复无常……恕老臣直言,此病看似……看似……”
“看似什么!”皇后见他吞吞吐吐不敢言的样子,打断了他的话。
老太医沉吟片刻,道:“看似有人长期投毒……”
皇后转头看向苏福喜,眼神冷厉地问:“苏公公,这些年,可都是你陪在皇上身边!”
“奴才冤枉啊!”苏福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冷哼一声,“忠心耿耿?那为何皇上的病如此奇怪,你们却查不出原因?”
苏福喜低头不语,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皇上若要真是中毒之事,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病了小半年了,为何现在才说出是中毒,他真是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皇上清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皇后……咳咳……朕相信福喜不会做出这种事……”
皇后连忙上前扶住皇上,关切地问道:“皇上,您感觉如何?”
皇上摆了摆手,“朕没事……不是这病来得蹊跷……咳咳……是我老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是谁,敢对皇上下毒,本宫绝不姑息!来人,将苏公公押入大牢,严刑拷打!务必查出真相!”
苏福喜脸色苍白,大喊冤枉,皇上用尽力气大喝一声住手,便晕了过去。
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众人惊慌失措,不知所措。
皇后连忙命令太医们全力救治,并下令封锁宫门,严禁任何人出入,以防有人趁机作乱。
黎明时分,天空微微泛起白,香玉脚步匆忙地踏入了宁王府。
晏南修早就等待着她的到来。
“皇宫已经严禁进出了。” 香玉语气急切地说道。
晏南修眉头紧蹙,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皇宫里有人出来了……是皇后的人,看方向,应该是去绍王那里。”
香玉边说边观察着晏南修的反应。
皇后下令封锁宫门,却又暗中派遣亲信外出,此时宫中的局势已然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此刻的情况非同小可。
“备马!” 晏南修当机立断,高声呼喊道。
“去梨园。” 他紧接着下达命令,目光坚定而果断。
这么多年过去,梨园的情况,晏南修可谓是了然于胸。
那里除了一两个婢女外,最为棘手的人物便是巫良,一个擅长使用蛊术的高手,为了万无一失,这次他带上了玄青子。
晏南修从未想过会再见到子书薇,这一路上他的心情难以言喻,无比复杂。
晏南修来到梨园,看着青木大门,曾经某些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阵地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推开了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