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马上,赶快。能快吗?快得了吗?一不留神,不是被子弹烫了,就是被地雷轰上。还好,现在据点四周是拉火雷,不是踏火雷。如果是踏火雷,确切地说是寸步难行。
据说,开始据点周围埋得都是踏火雷。时间一长,大部分人不知道地雷埋哪了。地雷没有炸到别人,接连炸死了几个鬼子兵,这就是典型的玩火自焚,自取灭亡。
之后,鬼子这才完全将踏火雷换成拉火雷。
此刻,高英魁匍匐前进,还要摸地雷拉弦。左手摸一侧,右手摸一边;摸到一根铰一根,摸到两根铰一双。探照灯转过来,他立刻停止,一动不动,脑袋也枕在地上。
高英魁这些天计划的面面俱到,稍有不慎,全盘皆输。铰地雷弦是他计划中的主要部分。战斗就有进有退,这就是在为撤退清除障碍。
高英魁铰完地雷弦,就到了据点前面,离大门口不远处。
据点内有北屋七八间,包括日伪军宿舍,队长室,伙房,军需库等;院里三面围墙,前墙偏东侧大大门口。院里西边是炮楼。大门口前面是通往太行山里的大路。院里的灯光照射到院外。
高英魁就趴在围墙遮挡的黯黑处,探照灯转过来依旧暴露在灯光下。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短兵相接,反而泰然自若。握紧了杀猪刀。
高英魁瞅着大门两侧的鬼子哨兵,真正犯了难。鬼子哨兵手里拿着枪,枪上上着明恍恍的刺刀,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两个哨兵的距离只有四米,对付一个还行,对付两个没有逃命的可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高英魁心里五味杂陈,悔恨交加,抓耳挠腮。悔不该不听妻子郑澜的劝告。原路返回,就宣告行动失败。如果明天再来吃回头草,有可能中了鬼子的埋伏。
高英魁趴在这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色已到丑时。行动不可,返回不甘心。就这么干耗。眼睑开始打架,他把手指蘸着唾沫揉揉眼睛,眼睛和大脑一样,都已经不转动了。懊恼、沮丧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们!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袭击哨兵的事件屡屡发生,巡逻兵被刺杀!这是多么荒唐的事件!这种事件希望不要在这里发生,否则,军法从事!”鬼子队长站在大门口中间训斥道。看起来他这是来查岗的。
“嗨!”两个哨兵同时敬礼。
高英魁的瞌睡虫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瞬息精神震奋。攥紧了杀猪刀,跃跃欲试。
鬼子队长扫了眼哨兵,然后向大门外偏东走去,也就是高英魁隐避的地方。
高英魁心说不好,难道被鬼子队长发现了?他盯着鬼子队长,静观其变。
鬼子队长停止脚步,解开了外面的皮带,接着又解开裤带。原来他是要小解,刚才查岗也是一功二得。
高英魁盯着鬼子的手枪,眼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