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商,以利为先。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行杀戮。吃这行就要守这行的规矩,不容违背。”
“是”消瘦武者心头一紧,冷汗将额头打湿。
滥行杀戮是崩坏游贩的信用、名声,会被游贩集体排挤、抵制,赶出游贩团的。况且,阴沟翻船的先例可不少
“若消息为真,明日运来的东西翻倍。”
“为何。”消瘦武者不解。
“提前交好,顺带交个人情。
青合县水太浅,困不住这条蛟龙。咱们且看,他是如何挣脱三大势力束缚的。”魁梧胸膛中有火焰燃烧
“知道了,必定安排妥当。”
韩家院内,韩糯糯正嘟着嘴,用铁锤敲打一个个松塔,不时挑出一颗饱满的松子送入口中。
“饱了,不能再吃了。可是真的好香。”韩糯糯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眼睛不时左右乱乱看。
院子后面,是一片菜地,院子的一角有枣、柿、核桃树各两棵,勉强能遮挡住外面的视线。
阳光下,韩青正在苦修《太衍锻体法》,浑浊的汗水顺着皮肤滴落,泛着淡金色血辉。
修炼太衍三百六十五式不可能一蹴而就,韩青一式一式的演、练。
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慢打快练,不断纠正着错误。对《太衍锻体法》的理解也越来越通透,动作越来越标准,逐渐变得流畅。
忘我修炼中,时间流逝总是不经意的。
太阳西斜时,血丹遗留在体内的力量已经消耗完,一股揪心的饥饿感袭来。
“糯糯,韩哥在家吗?”庄三有气无力的走进院内,心事重重、神情恍惚。
“在呢,二哥,庄三哥找你。”韩糯糯对着后院大声喊道。
“小点声。”韩青提着一根锄头从后院走来,衣服、鞋子都灰扑扑,脸上汗水未干。
“钱婆婆家的傻孙子丢了,正在满村找。我准备告诉钱婆婆。”庄三用力咬着牙,满脸纠结、不安,还有一点愧疚。
“然后呢?你有证据吗?”韩青神情冷漠,眼神毫无波澜。
“我亲眼看见齐家那群小子带人离开的。”庄三拳头握紧,咬牙切齿。
“若你有户籍,我支持你这么做。否则,没有理会,也不会有结果的。
还会让他们撕破脸皮,让更加肆无忌惮。”韩青目光变得悠远、深邃。
“户籍……”庄三念焉不拉叽念叨着。
百年前,天九城权贵们大手一挥,将聚拢城外的数万流民遣入青合县,根本完全不考虑青合县的承载能力。
青合县不过是个小村镇规模,焦头烂额下则有样学样。将流民打散、编排后,组成一个个临时村落,让其自生自灭,新丰村也因此而生。
临时,也就没入户籍。百年来,有意无意下,此事也被压下,一直悬而未决。
黑户,基本权益也就不受保障,其它苛捐杂税却一应不少。
天九城规定,通三十六窍的武者可入户籍。
黑水帮、鱼鹰门、碧山教三大势力持着青合县的方方面面,达到要求太难。
百年来,新丰村也就出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