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他们的脑袋。”陈颜走到了床前,在手电强光的照映下,两具尸祟的脑袋上下两部分的肤色有新旧诧异。
下半个脑袋的肤色更旧,上半个脑袋的肤色更新。
谢安忍不住问了句,“就像打了补丁的衣服,虽然缝补的手法很高明。但布料有新旧,颜色的色差没办法抹平。怎么回事?”
陈颜凝声开口:“是缝尸匠的手法。卷宗记录的没错,当时张亮和张强以及另外一个九,的确被咬碎了半个脑袋。但后来有缝尸匠来过。把他们的脑袋给缝好了。”
谢安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被咬碎脑袋,都能缝合?
这缝尸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未免太诡异了啊。
“那还一个九呢?”璎珞忽然指着那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蛇身人首邪祟道:“这就是九?四个法医和四个警员,它杀的?”
陈颜摇头:“四个法医,四个警员的尸体,太阳穴下都留下了手指印。这蛇身人首没有实体,除非依附在人身上,不然留不下指印。”
璎珞:“那就是……这里不止一头邪祟。”
陈颜道:“前天谢安杀了一头邪祟,加上眼前这头蛇身人首邪祟。除此外,至少还有一头邪祟。璎珞,你用收尸袋把这头尸祟装起来。小心别让镇尸符脱落,不然尸祟会醒来。”
璎珞缩了缩脑袋,一边拿出收尸袋装裹尸体,一边嘟囔着,“这地方还真是诡异得很呢。要不是这两张镇尸符,我们今天怕很难脱身的……诶,颜队,你说这缝尸匠一方面缝合了张亮张强的脑袋,又用镇尸符镇尸……缝尸匠玩的哪一出?”
陈颜来了句,“你怎么就知道是同一个缝尸匠?”
璎珞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同一个缝尸匠,那这广场的事儿可就大了。据我所知,整个镇子上也没几个缝尸匠……兆丰广场这小小的地方有什么好的,同时能吸引两个缝尸匠来?”
陈颜也是一阵头疼,揉了把太阳穴,“我也说不上来……先收起尸祟吧。”
趁着陈颜璎珞两个人包装尸祟的间隙,谢安已将注意力放在了房间的其他角落。房间并不大,没什么可隐藏的空间。倒是洗手间那道虚掩着的门,还有里面传来的滴水声,引起了谢安的注意。
不自觉就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滴答滴答~
里面的滴水声越发的清晰了。
从经验和声音上判断,应该是水龙头没关紧,水滴滴落在水槽里边造成的。
就是周围黑乎乎一大片,滴水声听着很渗人。
谢安本能摸紧裤兜里的油灯,感受到阵阵温热,这才有了安全感。随即迈开脚步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不大,约莫七八平米,漆黑如墨。
谢安却清晰的“看”见里边的一切。
不是水槽滴水,而是浴缸的水龙头没关紧,在滴水。
“太浪费水了啊。”
谢安本着良好的节俭习惯,上去要拧紧开关。靠近两步后谢安忽然就被浴缸里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一具女尸!
浴缸里躺着一具腐烂的女尸!
尸体一大半的血肉都已腐烂,上面有驱虫和蛇鼠在蠕动,散发出来的浓郁尸臭味几乎让谢安忍不住想呕吐,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许适应下来。
女尸那白骨右手,紧紧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卡片。卡片外边有一层透明塑料包裹着,上边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小卡钳。约莫像个证件。
嗯?
谢安走过去,抽出证件。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整个人头皮发麻。
——江北高中,高一九班,陈玲。
“什么?这女尸是就是当初被凌辱的陈玲?那么……我在学校见到的陈玲……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