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恒的射出的那枚暗器并没有成功将司阜的头部贯穿,只扎进去了一半,墨绿色的液体从伤口流出来,顺着额头而下,在鼻梁处偏移,经过司阜左眼眼角,再到嘴唇。
司阜伸出舌头,将这姑且算作血液的东西送进嘴里。从破开的洞里看着司恒那苍白的脸,问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吗?”
司恒没有回答,实力差距太大,其他手段已经失去了作用,如果不是趁着司阜这次一部分灵体受损,他加了不知多少材料,炼了这么多年的破魂锥,说不定连那个灵体形成的巨口都破不开。
司阜的手中出现了一道黑色丝线,这就是司恒的那一道本源。“真令我失望,这就是你精心策划的反叛吗?太过儿戏了些。”
“唉,我知道希望不大,可是我等不及下一个几百年,我怕我会习惯,把服从刻入自己的本能。哪怕是杀了你之后,一瞬间的自由也好,可惜还是没能成功。”
是的,司恒早已知道这次的行刺十死无生,哪怕是杀了司阜,他也活不过因族内重要人物死亡,随之而来的盘查。
灵体巨口已经被收回,司恒没有再做反抗,当对方将本源握在手里的时候,要杀他只是一瞬。司恒显得十分平静,他思考过面临死亡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发现和当初想的还是有一些差距,或许是思想工作做的太足了,这时的他没有一丝不甘和恐惧,无比的平静。
司阜手中的那一丝本源消失不见,说道:“你合格了。”伸手拔掉眉心插着的破魂锥,深入灵魂的疼痛被他强行忍住,没有叫出声。一阵咔咔的声音之后,伤口已经闭拢,只留下一条黑色的细线,让司阜显得更加妖异。
“我这具身体是养魂木和养灵液构成,你的这枚破魂锥不错,正好放在这具身体里养着。”
司恒苦笑,原来自己连对方的真身都没找到,不过看来对方没有现在就杀了他的意思,是认为自己摆脱不了控制吗。
“你应该知道你是我分出的一丝灵体,经过祖地孕育而出。”
“知道,所以我不该背叛你,不该追求虚假的情感。”司恒顺着司阜的话说道。
司阜摇了摇头,“今天不需要说这些假话。我当年是怀着对自由的渴望分裂出的灵体,我无比清楚你内心真正的追求,因为那也是我的追求。”
司恒没有立马相信,但又找不到对方在这种局势下欺骗自己的理由。
“被一丝灵魂本源束缚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的这丝本源我随时都能还给你,但是没有用,你依然得不到真正的自由,祖地对你的掌控甚至比我还要强,只是在平时不会被凸显出来罢了,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但现在还不到我死的时候。”
望着有些震惊的司恒,司阜继续说道:“当你有机会再次进入祖地,那时,我会用我大部分的力量将祖地赐予你的本源置换,这种做法会很难瞒过最上面的那一位,一经发现,我们就会被处死。到时候我会做其他准备,至少留下你,那时,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替我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由。”
司恒看着司阜那变得温和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的,那追求自由的真的是自己吗?
正在司恒注视着对方眼睛,内心挣扎不已的时候,司阜脸色微变,恢复了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一道灵体穿越墙壁来到了房内。
“哦,司阜,你这是受伤了,还是灵体和灵魂上的伤。”突然到来的这个灵体发出来疑问。
“司恒这废物没打听好情报,害我被一个不知名的通神境打伤,甚至毁了一个灵体。如果不是族里的规矩,我今天真想一口吞了这废物!不过司内,你这来的时候倒是刚刚好。”司阜眼神凌厉的盯着他。
被称作司内的灵体回答道:“我可是司内,你的灵体那么大的波动,我肯定得来看下原因。不过也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你真一怒之下吞了他,我可要处罚你了,毕竟我们一族要诞生一个新的个体太过困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