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庄立了大功是自己不久前刚说过的话,司门丑是杜撰不出来的,因此他说的的话多半是真的。
卜庄作为易峟决心拉拢的对象,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卜庄说过那样的话,那么易峟也有责任再帮他打点高光。
“是啊,今日能战胜戎人,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卜庄,另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
司门丑很明白小邦伯所谓的一半功劳归于今日刚上任的卜庄肯定有夸大的成分,因此他认真地支起耳朵,等待着另一个答案。
“大巫祝。”
已经在心里默默猜测了好几个人名的司门丑直接傻眼了。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等小邦伯说出立了大功的人名后,记在心里,以后让大巫祝“重点照顾”。
谁知小邦伯把毫不相干的大巫祝说了出来,把他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什么,大巫祝?”
双方说话间,战车上的暗金色青铜盾牌被易峟取了下来,上面有多处或深或浅、大小不一的撞击坑。
只这一面盾牌,就可以窥见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
易峟指了指青铜大盾牌,对着司门丑说道:“要不是出发前大巫祝送的这件宝物护着我,今日,我必将命丧于戎人之手,到时候族人战车无人指挥,必会大败,也就更加没有我和你站在一起说话的机会。”
司门丑看着邦伯脸上诚挚认真的表情,又瞧了瞧周围今日参战过的族人不住点头的样子,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无语极了。今日他听到和看到的一切真的太荒诞了。
正在司门丑表情复杂,不知道再如何开口的时候,易峟注意到旷野的远处,有几个人骑马赶了回来,与司寇仓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易峟想了想,应该是被司寇派去跟踪戎人战车痕迹的几个人回来了。
看着司门丑空荡荡的战车车與,再看自己战车上现在放着只大青鱼,如果还要放青铜大盾牌,就有点拥挤了。
易峟当即决定把大盾牌转移到司门丑的战车上,并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郊野战事已结束,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先把这个带回给大巫祝,并代我道谢。
今日太晚了,改日我若有新鱼获,一定请大巫祝尝尝鲜。”
司门丑往回走的时候,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但想到邦伯不大的年龄和他对钓鱼射鱼的痴好,又觉得邦伯的行为好像又很合理。
见易峟将司门丑打发走了,站着一旁看着他离开以后,司寇仓才走了过来,并分享了所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带来的最新的消息。
“戎人的战车一路走到了易水边的土墩山么,
戎人们就停在那里不走了吗?”
从常理来说,小土山不可能是戎人们部族驻地,此地应该只是他们的一个中转点。
“走了一部分,一部分继续留在小山上。走的那部分戎人往易水上游而去,而小土山上仍然有戎人站在高处瞭望,我们的人怕被发现不敢跟上去。”
“戎人们今日大败,必须回到大后方的部族驻地休整休整。
按你这么说,戎人们的真正驻地应该要走易水上游才能到。”易峟沉思道。
“邦伯分析得很好!”司寇仓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赏。
在易峟的记忆中,自从和先邦伯一起出征中伏后,好像很久没去过易水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