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处贾家一门,虽相隔千里,却还是要比外人清楚许多!瞧着母亲刚才的话头,怕是那荣宁二府的诸位少爷,在这个世界,仍旧还是那一副德行。这就好,起码日后到了神京,见了诸人,自己也能做到心里有谱!”
“瑛儿、瑛儿,无端发愣作甚?还听不听为娘讲了?”
见儿子居然中途走神,贾刘氏有些不满。
有趣的是,其语气中,竟带着一抹小女儿态的恬怪。
贾瑛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年纪都比贾刘氏大,听的大乐!
不过,可不敢表现出来。
他那孝顺儿子的人设,可是崩塌不得!
遂赶忙解释道;“母亲莫怪!儿不过就是听族人说神京荣宁二府几位哥儿,心里好奇,那荣宁二府究竟是如何阔绰模样?儿这从小到大,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贾瑛这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一抛出来,倒是把贾刘氏难住了。
她家,虽这几年吃喝不愁,算她们莲花巷的小富之家,但毕竟贾刘氏是个妇道人家。也就是亡夫归去,儿子年幼,这两年她才不得不暂时抛头露面。
可她也就是自家店铺收收租子,和附近,以及同族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串门走动。走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城东静安庙上香。至于京城同宗的公爵侯府是何等模样光景,哪里是她这些可怜的见识,所能揣度的?
但,贾刘氏却是个聪慧之人,只一个脑子转动,便有了托词。笑吟吟道;“神京离金陵千里之远,为娘哪里去过?不过,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哦?“
贾瑛顿时收敛笑容,嘴角含笑,作倾听状,
“不知瑛儿听过没有这句歌谣?”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见儿子神色专注,好整以暇,贾刘氏开始面带得色,吟唱出来。
别说,她声音圆润婉转,唱的倒是有模有样,显然平时小曲没少听。
“不就是那些腌臜之辈,无端编纂的《护官符》么?儿说句难听的,这些言论却又把我“贾史王薛”四家,往火上烤的嫌疑啊!”
贾瑛还当母亲要说什么,没料想,却是原著中,那门子对的贾雨村所说劳甚子“护官符”!贾瑛眼底露出失望之色,言语中不屑甚浓。
贾刘氏闻言,脸上得色顷刻间僵了僵,继而满目羞恼,狠狠在儿子肩头捶了一下。
在贾瑛的惊呼声中,径直从圆凳上豁然起身,便要离去。
“母亲!”贾瑛见之,下意识唤道。
“瑛儿若是乏了就早些休息。”贾刘氏头也不回说道。
她说话时,语气中略带急促,脚步也有些散乱。昭示着她打算快速离开此地,掩饰自己在儿子面前尴尬的心情。
不过,人到了门口,她忽然又想起今日正事还没说呢,红霞浮面,更羞恼几分。
遂急速便转身,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今日,你大伯今日差你伯娘过来,言说得之你不日就要参加“乡试“,三太公特命你大伯家的传话。
说;让瑛儿你好好考。
若乡试得中,便会修书一封,待你进京会试之时,代咱们三房,四房到荣国府拜访老婶娘。顺便在府内暂居,安心准备会试。
到时,那国公府是何模样,你便清楚!不需这会儿问为娘这个乡野村妇。”
“娘,您别生气。儿不是那个意思,娘!唉……”
叫了几声,见母亲终转身离去,不再理自己,贾瑛望着转身出门的背影,露一抹无奈苦笑。
“女人呐!不论是十八还是三十八,其心思总让男儿捉摸不定。”贾瑛摇了摇头。
又想起刚才母亲临别说的话,便下意识支着下巴,垂目沉吟起来。
“入京后,进荣国府暂居么?”
想及此,眉毛不觉微微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