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西侧的妇人,微直了腰,才见礼;“见过夫人。”
贾瑛见之,遂确定,眼前二人身份。东侧那名面白干瘦,长的一张三角眼的是贾琏老子贾赦。而西侧,那名三十左右的美颜妇人,便是他的填房,“邢夫人”了。
也忙跟着上前见礼;“四房后辈贾瑛,特来拜见赦伯父,邢伯母。”
“砰!…“
贾赦手侧茶杯重重落在旁边的桌子上,贾瑛一惊!
忙抬头,便见,刚才还面色整肃的贾赦脸上泛起铁青,指着贾瑛前侧的贾琏,破口大骂;
“遭瘟的孽畜!听听,你方才叫你母亲是什么浑话?都不如一个外人懂礼数。你老子我平时便是如此教你的?是不是在你二叔房里多呆几年,连我这个老子都不认啦?”
贾琏本就对这个轻则斥骂,重则加身父亲怕得紧!
闻言,直接腿一软趴在地上。
但奇怪的是?都这般模样了,贾琏也不该话头,只是连连呼着;
儿子该死!儿子该死!~
“你是该死!你老子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重新塞进你那死鬼老娘的肚子里。
眼不烦,心不净。
滚、滚、滚!别在老子眼前晃悠。”
“儿子这就走,这就走,父亲莫生气!呵呵。....”
贾琏连爬带跑,慌不择路出了正堂,直接把被其领来贾瑛丢在当场。
这刚进门,贾瑛也不好起身告辞!看贾赦这样子,可不是好相处之辈,没得平白得罪对方。
正待贾瑛面色尴尬,进退维谷之际。左侧上首那邢夫人起身了。只见她强自挤出一抹笑,指着一侧的会客椅,对贾瑛道;
“昨日我到老太太屋里拜见,便听说老太太说过,前几日已然派人去接瑛哥儿过府。
本想你昨日会来,今方才得见!快,快坐下,和你赦大伯说两句家常。”
邢夫人一番话给了台阶,贾瑛正好就坡下驴。
忙对其道谢;“多谢邢伯母。本昨日能到,路上耽搁一番,误了半日!”
邢夫人点头,招呼侍女看茶。
待落坐后,贾瑛便把自己带来礼物,让东青递了上去。对上首贾赦夫妇道;
“侄子初次上门,些许薄礼,还请赦伯父,邢伯母笑纳!
小侄要在府中暂居些日子,有何不周到之处,还望伯父伯母,多多海涵担待。”
“听听!这才像些人说的话。
刚才若不是你一直给老爷打眼色,老爷我非把那小畜生的牙敲下来不可。”
贾赦像是,仍没有从刚才气头上回过神来,闻言,对一旁的邢夫人气呼呼道。
邢夫人显然知道,当着贾瑛的面再提刚才一幕不太好。忙扭头堆笑,朝贾赦提醒道;“琏二纵有不妥,老爷私底下训斥一番便是!
瑛哥儿新进府里,怎好在小辈面前大动肝火?老爷息怒。”
说完,又笑着回头,对好整以暇,紧闭四耳的贾瑛解释道;“瑛哥儿别当事儿!哪家不是铁锅碰铁勺,整日叮叮当当?
你琏二哥对你赦伯父有些误会,又不听劝。你赦伯父也是爱子情深,只是你二哥不争气,两人都是个娘脾气。
这不,刚见面,没三句话,便又顶将起来了。”
贾瑛知道贾琏父子之间有隔阂,不然,贾琏也不至于暂居二叔贾政那边。且午后刚入府时,贾琏提起他老子那副淡淡的口气,当时贾瑛也便猜测出一二。
只是,贾瑛却是没料到!
这对父子的关系,竟然已到了这般程度?
进门都被说三句话,儿子便被老子轰出门去。且听贾赦刚才言语之中的恶毒,哪里像是邢夫人所说,“铁锅碰铁勺”那般简单?
不过,除了贾琏被轰出去,没人给他带路让贾瑛有些不爽外!对于他们父子间什么倒灶关系,贾瑛也懒得掺和。
遂邢夫人如此一说,贾瑛便也附和;“在家中时,母亲也时常因为一些小事,对贾瑛训斥。但毕竟是生养的母亲,骨肉舐犊怎会加害?说到底,不过是做父母的希望孩子成器罢了。
琏二哥小侄虽打交道不多,但也能看出其天性纯良,侄子相信,他终会明白赦大伯教导的苦心。”
贾赦有个狗屁苦心!
不过是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贾琏这厮又惯是个属泥鳅的,不能任他拿捏,方才借故发泄。
但贾瑛如此解释,却是把他放在了道德制高点,把其一切行为合理化。
贾赦听得眉眼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