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啊你!让老太太,太太知道,不扒了你的皮。”王熙凤闻言,直接跑上前,朝贾琏肩头狠狠砸了一下,直砸的对方惊叫出声。
“宝兄弟别听你琏二哥浑说,少和这几个下流胚子掺和。带兰儿到你林妹妹那桌去吧。”王熙凤又走到宝玉身边,低头推了他肩头下。
贾宝玉巴不得早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刚才是不好意思,先得了台阶,忙点点头,一把抱着贾兰逃离。
抱着贾兰到了黛玉,探春他们桌上,宝玉一把放下贾兰。不顾黛玉倒竖冷眉,直接端起黛玉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灌入喉中。
脸上的红晕方才消减下去。
“爱哥哥你怎么了,怎么脸和猴屁股一样红?莫非......”
“要变成孙大圣?”
“呃.....哈哈哈哈......”看着众姐妹大笑,宝玉脸又红了。
结结巴巴,指着史湘云反驳道;“湘云妹妹莫说笑,二哥哥心里难受的紧。”
“啊?怎么回事?”黛玉一惊,顾不得恼怒,忙问询。
……
贾瑛这桌,当宝玉被王熙凤支使走后,王熙凤又对贾瑛他们三人好一通挖苦数落,方才领着贾瑛,向贾母她们所在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呢,凤姐儿立刻放慢脚步,扭头狠狠给了贾瑛一个白眼,还在他的胳膊狠掐了一下,低声唬道;“莫作怪!“
贾瑛撇撇嘴,不以为意。
看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遂目不斜视回道;“用过饭出来一趟。“
凤姐儿耳根瞬间一红,警惕问道;“作甚?”
贾瑛深吸口气,一脸陶醉状;
“品花。”
“要死啊!”
凤姐儿再次伸手欲掐对方,不料手帕却被贾瑛抢走。
目瞪口呆看着贾瑛不紧不慢叠起来,放下鼻子说了句“真香,玫瑰味儿。“
凤姐儿刹那间,也变成了刚才宝玉,红霞满面。
赶忙跺了跺脚,离这厮远些。
在她身后,贾瑛好整以暇,看着前方摇曳的女人花,眼底隐隐有火光闪烁,暗道;“爷这浴火可是你家琏二挑起来的,不找你灭火,找谁?“
“凤姐儿,莫不是生病了?”
到了跟前,贾母见王熙凤脸色通红,忙拉住她摸着额头。见她额头发烫,忙唤秦氏道;“孙媳妇儿,你赶快把你二婶子扶到房间里,请大夫过来。”
秦氏点点头,就要上前,被王熙凤躲开。王熙凤不着痕迹猛剜了身后贾瑛一眼,方才展颜对贾母道;“老祖宗,哪有的事儿?不过是日头太大,刚恢复没几日,气血上涌罢了。”
“怎么不早说,快坐在旁边歇歇。”
“是,谢老祖宗!”
待王熙凤坐下,喝了杯酸梅汤,贾母见她脸上红霞落下,又摸了把她的额头,见也不再如刚才那般烫手,方才安下心。
扭头看向贾瑛,说道;“瑛哥儿,刚才你珍大哥让老祖宗点彩,被老祖宗拒了。
今日你是主角,这第一场戏,便由你来点。”
贾珍闻言,忙把手里戏谱递给贾瑛,笑道;“瑛哥儿点出应景的,精彩的。“
贾瑛接过,点点头,翻看一番,见戏谱单目可不老少,足足十几页。
他本来想点一出关于科举的戏曲讨个好彩头。但当他看到一个曲目后,遂放下之前的想法。
合上戏谱,对贾珍笑道;
“我荣宁二先祖皆是沙场起家,今日又是祭祖之日,我等晚辈,自不敢忘先祖筚路褴褛沙场建公。
依照贾瑛的意思,这第一出戏,便唱出《定军山》吧!”
“《定军山》?好!......”
贾母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轰然叫好。
贾母更是频频点头,扭头对贾珍吩咐;“就唱《定军山》,让大家都看看,荣宁二祖,建立家业的不易。”
吃过席,贾母等人还在对着戏台指指点点,商量着看完这场让尤氏领着到荟芳园游玩。
贾蓉媳妇儿,悄悄到尤氏身边告假,说去看看二婶子,尤氏应允。
秦氏又向贾母辞别后,便寻着凤姐儿离去的方向,来到天香楼东北角一处阁楼前停下。
当她看到王熙凤的丫头平儿,站在一楼连廊处守候时,遂美目一转,悄悄绕了一个弯,从后门上了二楼悬廊。
待走到第三间屋子门口,秦氏便听到里边传来隐隐动静。她屏住呼吸,轻轻推开房门,猫一般侧身钻进屋子里。
拍拍起伏不定的胸脯,抹了把绯红的脸蛋,秦氏从里面重新轻轻掩住屋门。
她所处这间屋子分为内外套间,外间是个会客室,里边乃是休息之所。中间,隔着一个碎花帘子。
“咯吱…咯吱~~”
绣花鞋踩在地盘上轻微的声响,让秦氏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挪到了套间门口,秦氏深吸口气,檀口轻启,侧身用一根涂抹水晶指甲的食指,把碎花帘子挑开一条缝。
眯着一只眼睛,隔着缝隙朝内套间瞅去。
“啊....呜~!”
秦氏瞳孔瞬间放大,差点惊呼出出声,忙一把用葱白左手紧紧捂住那对小巧红唇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