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略微诧异,随即很好掩饰过去。直接从荷包里挑出五两碎银子,推到李掌柜眼前。在其不解的目光下,笑道;“也别二两银子了…!这五两银子算是金某付的定金。待事成之后,再予你五十两。至于你和那马道婆如何分?金某不过问。”
李掌柜感觉自己脑袋都有些幸福发晕,对方居然如此阔绰?
一出手,自己便净赚五两银子。
且听他的意思,事成之后,再加上马道婆那里的返利,里外里他这一单能顶这小店两年租金啦......
遂立刻向贾瑛不住道谢,口中好话连连,伸手便准备将面前的五两银子揣进兜里。
不料,当他伸手快拿到银子时,一双手却先他一步把银子捂住。
李掌柜的手悬在半空中,疑惑不解;“贵人何意?”
贾瑛咧嘴,语气倨傲警告道;“本公子是大方,可不是冤大头!事前说好,若是那马道婆真能成事,本公子别无二话,该给的香油钱一分不少。若是办不成,嘿嘿.....”
贾瑛翻手,握住银子朝空中抛了下;“这我两银子可得物归原主!”
贾瑛抛银子的时候,李掌柜目光胶水沾到银子上一般,没有离开一分。待贾瑛说完,他忙颌首应道;
“那是自然!“
“好!”
贾瑛大笑,翻手把手中银子抛给对方;“待本公子吃饱喝足,你便带本公子寻人!”
贾瑛吃到一半,忽见,半个时辰前进入对面净月庵的赵姨娘、贾环母子正被一个小尼姑送将出来。二人脸上均露着笑容,看样子心情不错,想必有收获。
又探头看着这对母子重新上了马车,离开净月庵街道后,贾瑛方才加快就食速度,闷了剩余的半碗女儿红。
朝,重新进入内里后厨的李掌柜喊了一声。
李掌柜笑着走到贾瑛面前;“贵人可是食饱了?”
贾瑛拿出腰间随身手帕。不急不逾擦了嘴,方道;“已然吃饱,掌柜的我们这便请吧?”
说罢,贾瑛起身,朝净月庵方向努嘴示意。
李掌柜利索解开腰间围裙,交代柜台小伙计一声,重新走到贾瑛身侧,伸出请的手势;“适才鄙人已然差人去通知马道婆了,咱们现在直接进庵便可。”
“刚才便差人报信了?”
贾瑛就食位置就靠着酒肆大门,并不曾看到有人前往净月庵。
不过,贾瑛也不在意,便“嗯”了声,起先跨出酒肆门槛。
......
净月庵西南角一处偏僻小院正屋,一身花色衣袍的马道婆不时搓搓手中一小块,约莫三两重的银子,松弛的眼带笑的挤成一条缝。
她已然半月没有大生意了,正打算抽个时间,到几家府上忽悠些香油钱。
却没曾想,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
刚起床洗漱完,甜井巷周老汉便带着浑家上门来求,要马道婆想想办法,把前日被府衙拘走的儿子捞出来。
马道婆受了对方三两银子香油钱供奉,答应帮他办了。
紧接着,荣国府的赵姨娘又带着儿子上门驱邪。马婆子随意糊弄,装神弄鬼一番,一碗加了蜜的符水又轻松得了眼前的五两银子。
接着,更是了不得!
庵外酒肆的李胖子派人来递话,说今日有人出五十两银子,求她办事。
差点没给马道婆乐疯!
她虽然有些小手段,可也是歪门道术,反噬作用极大。
故,平日她只是用一些障眼法糊弄那些愚妇。每月进项也就七八两,好的时候十余两.....五十两银子,够她平时累死累活忙碌半年了。
马道婆把银子收好,暗道对方既然出如此价格请他,这表面工程,却是不能让对方小觑。
遂收好银子,转身回卧室,换身一身崭新道服,似模似样打了一个稽首,方才喜笑颜开重新出到会客厅。
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又烧了一些黄表之类的玩样儿,待感觉屋内气息有那个味儿了,她方才取了两只蒲团,放在会客厅中央的小几对侧,靠着里边盘腿坐下。
可左等右等,却是不见人来。
正待马道婆装的挺难受,就打算起身,吩咐院里的小尼姑出去看看时。
刚起身,向门口没走几步,便听院子小尼姑对她所在的屋子喊道;“道婆,恩客来了。”
马道婆忙整理衣服,重新回到小几后方,盘坐在蒲团上。
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请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