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些种子,他是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叫做罗汉松了。
每个青色的种球下,都有着一个红红的肉托。猛一看过去,还真是像极了和尚,红色的僧袍上顶着个圆溜溜的脑袋。
证義恍然,不禁说道:“怪不得叫罗汉松。”
“家有罗汉松,世代不受穷。”叶北年见他刚进到院中,就被盆栽吸引住了,接了他的话茬说道。
“证義,你有什么事情吗?”
“父亲,风儿开言说话了。”叶证義仍存了昨日和昨夜的兴奋,激动的说道。
“我是知道的,昨日送饭的婆子巧兰过来,已经跟我提说过了。”北年轻描淡写的说着:“我只是奇怪,你们竟没有一个人引他过来见见我。”
终于有了一丝责怪的口吻。
“是儿子疏忽了,本该是要先来禀报的。”叶证義懊悔的说道。
怎么在高兴时就遗忘了父亲。他很自责。
“算了,现在也不晚,你快去把我孙儿带来。”叶北年终于不装了,急切的说着。
“平日里,风儿没少来,净是给我捣乱了。只是近几日又不见他的踪影。还真有点惦记他,快去,快去。莫耽搁了,你快去呀!”叶北年催促着。
见证義踌躇着,就又说道:“你速去,有事一会儿再说。”
在父亲的催促下,证義无奈,忙退出了后院,快步向无风现住的西厢院寻他。
刚进院门,就见无风正追一只斑毛大公鸡,嘴里不断的喊着:“啃的鸡、啃的鸡。”
证義见他一边追,一边抹口水的样子,就知他是想把它炖了吃。
鸡应该也是知道了。
扑棱着翅膀,鸡爪迅速捯驰着,飞蹦着,不敢有片刻的歇脚。
妮子也拿着一个破筐,跟无风一起围追堵截着。
“妮子这是哪里来的公鸡?”证義喊问着。
“早上菜农送到厨房来的,少爷见了,非要亲自去摸摸肥瘦,我把筐子盖儿刚掀开了一角,不成想它就飞出来了。”妮子脸带香汗的说着。
证義一时怔了,见她那被汗水浸漫着的小鸭蛋脸。
心里嘀咕着:“这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也算饱读诗书的他,对这瞬间定格的美,定要搜肠刮肚的变成文字形容出来。“
就如温润的美玉,滴落着泪。如泪滴温玉?不对!太凄凉了!就像那美丽的白色花瓣,被水滴……对,就是娇艳欲滴。”
“娇艳欲滴”他满意的对自己笑了笑。
无风有些厌恶的看着他。
无风知道他这老爹的花花肠子,因为无风和他一样,都有一颗老男人的心。
妮子却诧异的看着他,心里想:“大爷又笑什么?。”妮子惊叫道:“大爷小心。”
那鸡正被追的急,慌不择路的一展翅,落下时没成想恰恰落到证義头上。
妮子惊的就是这个。
只见大爷在妮子和无风的注视下,如有神助似的一伸手,就把鸡给挣住了。然后猛劲往地上一贯,徒留一手的鸡毛。
妮子身瘦敏捷,给那正躺在地上懵圈的鸡,兜头就是一筐。终于从筐里来,又回到了筐里去了。
无风不禁对他爹伸出了大拇指,还朝上一顶:“真顶。”
晚上有鸡吃,无风很开心。
开心到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小屁孩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