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瑟琳娜诚恳的请求下，两人再次坐下来好好谈话。

“你说的血疫确实是我研究万能药的成果，倒不如说我本来就是往这方面研究的。以无法再行走在阳光之下为代价，获得永生之躯体，这就是所谓的血族。

而且，成为血族之后就再也不用惧怕黑暗了，这放在流亡地反而应该称得上是优势吧？”

瑟琳娜翘着二郎腿，十字交叉双肘抵在桌面上，试图说服洛温。

洛温这次还真不好反驳，而且永夜就要降临了，搞不好吸血鬼真的会成为比人类更适合末日的物种，反过来骑在人类头上。

只是……如果血族统治了人类世界，他要怎么收集火种？吸血鬼不需要照明，他就算是找到油田了又有什么用？

果然他还是喜欢人类多一点，起码他们还能创造价值，而吸血鬼就只是一群寄生虫。为了利益他肯定继续站人类阵营。

“嘁，什么血族。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一群病毒携带者。别光挑好听的说，你怎么不说说那些因此失去理智变成嗜血怪物的人。”

“这与我无关，血拥就是吸血，我和奴仆们都不会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血拥，而是找特定的对象定期采血。

你说的第三代以及之后的感染者，它们就是不加节制进行血拥的产物。这些血脉稀薄的血魔并不具备一位血族该有的优雅姿态，我们中没有人会希望它们出现。”

“不是你的话，那地下城的血疫是谁传开的？”洛温皱眉道，其实他也曾怀疑过不止瑟琳娜一个母体。

“很简单，我们中出了一个内鬼，她偷了我的药又不好好看使用说明，才把地下城搞得一塌糊涂。”想起这件事，瑟琳娜不胜其烦的摆摆手扇走热气，抱怨道：“真是的，我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你反而还怪罪到我头上。”

她伸手越过桌面，抓着洛温的衣领拽向自己，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说啊，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赔偿才对？我看你的鲜血，好像不是一般的醇美呀~”

“我不觉得我欠你什么，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监管不力泄漏出去的。”一阵腥甜的香风扑鼻而来，被瑟琳娜近距离直勾勾的盯着，洛温感觉脖子一阵发凉，当场拒绝。

“啧，真可惜。这次不行那就等下次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献上鲜血的。”

她松开手，洛温正了正衣领。他不知道瑟琳娜为什么对他那么执着，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下面的血疫你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的人手又没几个，阻止不了失态升级。顶多也就提醒一下对方，让它们悠着点别把人类全都转化了，要不然没得吸了活该自作自受。”瑟琳娜把玩着漂亮的指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从她的角度出发，下面闹得再大也影响不了她，反正极昼会拦着这群血魔，她在地上照样可以过得很滋润。

“你知道对方是谁吧？”

“我大概知道哪几个人有嫌疑，回头我就去调查一下。偷了我的万能药，肯定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不用查了，是柯妮女士。”洛温想起从医生那得到的情报，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她的丈夫，那家伙好像得了羊癫疯。”

不同于只要吃药就能控制住病情的现代，羊癫疯在这里被认为是中邪或者恶魔附身，治疗的方法除了祈祷就是作法驱除，一点卵用都没有。

如果未能治愈，患者往往还会被处以极刑。这也许就是柯妮偷取万能药的原因，只是她并不知道所谓的万能药本身就是另一种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