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当然没有断,不过绝对不好受,因为薛云穿的鞋底,前面包了一圈铜。
古代这种地方,必须要惜命,保护自己的手段必须要多,平时不方便穿盔甲,就只能在这些隐蔽地方下功夫了,例如小臂上的金属护臂,关键时候可以格挡敌人武器。
旁边薛仁贵,水火棍刺出,左右拨打,两把刀也被挡下。
薛云反手一刀横扫,招架不及的一名刀客,手臂顿时被划开,鲜血喷出。
薛仁贵水火棍猛的劈下。
别看这只是木棍,但全是密度高,韧性好的枣木,枣木又叫红花檀,铁檀。质地坚硬密实,木纹细密。生长很慢,碗口粗的树干,需要长上几十年。
枣木制作的水火棍,不容易被砍断,所以薛仁贵毫无顾忌的猛劈。
一寸长,一寸强,薛仁贵一棍下去,不但打落其中一人的刀,棍子劈在肩头,还让刀客跪了下去,随后惨叫一声,想要伸手去捂,又痛得使不上力气。
薛云大步踏出,手腕一抖,障刀快速划过。
“呜呜呜!”一股鲜血从脖子喷出,刀客急忙丢下刀去捂安逸,惊恐的看着薛云,随后仰天倒下。
别看薛仁贵才十六,力气可不小,劈倒一人,反手又抽翻另外一人。
皇甫德刚想上去帮忙,发现四个心腹已经倒下,不由愣在当场。
“唉!”皇甫德叹息一声,随后就像泄气的皮球,手一松丢下障刀。
皇甫德“扑通”一声跪下,语气悲伤的恳求道:“薛典史,求求你,让我救我的儿子吧!”
薛云早就发现,躺着的少年是一具尸体,收起障刀,一把抓起皇甫德,指着地上尸体怒斥道:“睁开你眼睛好好看看,你儿子已经死了,已经臭了!你居然妄想用其他人来复活他!亏你还是皇甫嵩的后人,真是丢你祖宗的脸。”
薛云说完,用力一推。
皇甫德被薛云推倒地上,双目无神,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哼!仁贵,把他们都捆起来。”薛云冷哼一声,眼神凌厉的扫视一圈道。
“喏!”薛仁贵应了一声,大步上前,踩住受伤的刀客,抽出他们的裤腰带,就把他们反手捆着。
见识了薛云出手不留情,几人根本不敢反抗。
这四个人薛云没有见过,想来应该是皇甫德私下培养的,或者是皇甫家的人,俗话说烂船还有三分钉,皇甫家毕竟传承了几百年,还是有些家底的,哪怕这只是其中一个分支。
“呜呜呜!”皇甫德痛哭流涕。
薛云才懒得管他心里想啥,滥杀无辜就是该死,没有当场斩杀,已经算克制了。
压下心中怒火,薛云对薛仁贵说道:“搜查他们身上,看下有没有隐藏起来的武器,对敌人的时候,一定不要大意,如果是在战场,只要还有一口气的敌人,就先补一刀,死了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知道是在教导自己,薛仁贵认真的点点头,随后开始搜身。
除了一些铜钱,并没有其它物件,比突厥人还穷,杀突厥人,好歹还能缴获一些匕首,宝石之类的东西,基本上不会落空。
当然,这也是游牧民族的习惯,全部身家,除了牲口,都在身上挂着。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响起,一群人出现在山下。
“这里!”薛云对着山下大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一行人急冲冲的来到现场。
“真的是他!”
“岂有此理!”
“皇甫德,你好大的胆子!”
见到现场情景,所有人都愤怒不已,惊咦声,斥责声纷纷响起。
“启禀县尊,五条人命案,主犯皇甫德已经擒拿,还有四名从犯,以下官所查,应该是皇甫德想用邪术复活其子,所以犯下滔天大罪。”薛云朗声道。
“辛苦薛典史,现在把人犯押回县城严加审问,是否还有同犯!”
“喏!”
“张县丞!”
“下官在。”
“张贴告示,安抚民心!”
“喏!”
“回城!”郭正一心里暗自松一口气,虽然接连六个人被杀,不过只用了几天就抓到凶手,可以弥补过失,上头帮忙说两句好话,或许还能因祸得福。
“怎么又死人了?”
“那抓的莫非是凶手?”
“蓬头垢面的,也不知道是谁,前面那个看着有点熟悉。”
一行人回城的时候,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人跟着走到县衙,只能说看热闹的天性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诸位!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最近几日发生的连环凶杀案,凶手已经抓住了,大家不用再担心。”张文杰朗声说道。
“抓住了!真是太好了。”
“打死他!”
“杀了他!”
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张文杰面带微笑,抬手轻轻一压,再次说道:“诸位,县尊会尽快审问缘由,然后上报朝廷,会给大家一个满意交代,现在散了吧。”
西北民风彪悍,担心百姓真的动手打死皇甫德,薛云也没有久留,让人把犯人押进去关起来。
虽然没有公布凶手名字,不过还是很快传开了,毕竟这事也没有下令封口,而且现场人不少。
堂堂县尉居然是杀人凶手,这自然引起轩然大波,一时之间,百姓议论纷纷,关于行凶原因,也越传越离谱。
“皇甫德,我问你,杀人行凶之事,可还有同伙,老实交代,以免牵连他人。”薛云亲自询问。
说来这皇甫德以前还是不错的。县城有即司功、司仓、司户、司法、司兵、司士六曹,按理说一个县尉分管一项,不过中县,下县只有一两个县尉,六曹也就没分那么详细,由一个县尉就管了。
县令能力强的话,会把这些权利抓在自己手里,由县丞,主簿这些人协助管理,分摊县尉的权利。
皇甫德是平高县资历最老的官员,这些权利一直都在他手中,也就薛家父子能力出众,有一批自己的心腹。
皇甫德对手下并不苛克,也会放权,所以下面的人对他也非常敬重,如果不是这次证据确凿,薛云也不相信他会滥杀无辜。
“都是我一人做的,今天叫他们来,也是以防有人打扰,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皇甫德有些木然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
“薛典史,此事千真万确,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皇甫德躬身行礼,语气诚恳的说道。
“这点你放心,我一定秉公执法!”薛云点点头道。
“多谢!我自知难逃一死,还请薛典史帮忙把家产变卖,钱财用于死者家眷,也算弥补一点我心里的愧疚。”皇甫德再次行礼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要求我答应了。”薛云摇摇头感叹道。
“你不懂,我就那么一个独子,如果不救他,我这一支皇甫姓就绝后了。”皇甫德苦笑着摇摇头道。
薛云眉头一皱,这种观念他确实没法苟同,也无法体会这种心情。
“早年的时候,我也曾与突厥人交手,不过伤了命根,我查遍医书,都找不到救治之法。”他以为薛云在想怎么不继续生,神情沮丧的解释道。
“皇甫家能文能武,又出过神医,如此断在我手里,我实在愧对先祖啊。”皇甫德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薛云暗自摇摇头,他相信皇甫德没有撒谎,也就不再审问。
“仁贵,把卷宗做好,我去找县尊。”薛云说道。
“喏。”薛仁贵苦着脸说道,相比弄卷宗,他更喜欢练武,拿笔感觉比拿方天画戟还累,不过薛云的话必须听。
薛云去的时候,县令郭正一和县丞,主簿都在,似乎谈得正高兴。
见到薛云,三人笑容一收,郭正一招呼道:“子义你来得正好,皇甫德可曾招供?”
薛云心里明白,三人定然在瓜分皇甫德留下的权利,即便下一个县尉上任,也只是一个空壳,或者分去管理户籍之类的清水衙门。
“他已经承认,杀人之事,皆是一人所为,因为我们查到邪术上面,他担心事情生变,所以找了四个人来阻挡。”薛云解释了一遍。
“如此就好。”郭正一松一口气,高兴的点点头道。
“子义,刚才县尊和我们还在商量,皇甫德如今入狱,但是他的职责必须要有人撑起来,所以这县里的治安巡逻,案件处理这些,你得多费心一点。”张文杰微笑着说道。
薛云心道:“果然是分蛋糕,这是要让一些权利给自己。不过这些家伙也没安好心,自己本来就掌握了不良人和衙役之中部分大部分人手,如今只不过多了城防这一块。
别看把权利分给自己,下一个县尉到了,薛云很肯定,这些家伙会让县尉来和自己争权,他们就能置身事外。
关键一点,自己想架空下一个县尉,还得依靠他们。”
薛云心里想着,脸上却很感激的说道:“一切都听县尊安排。”
三人迅速的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他们觉得薛云年轻,性格又直,稍微给点好处就会对他们感激不尽。
最麻烦的工作丢给薛云,他们就轻松了,至于会不会脱离掌控,别逗了,粮草可是掌握在他们手里。
“子义你尽快安抚人心,以免府兵那边生出乱子。”郭正一说道。
府兵其实算另外一个体系,不过只有上县或者郡城,才有折冲将军直接统领。
平高县只有两百府兵,而且是轮流在城里值守,有两个旅帅统领。
旅帅是正八品上,从官职上来讲,比县尉还高一点,不过府兵所需要的粮草都是县衙提供,所以管理起来并不困难。
主要一点,府兵只守城,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调动出城的。
郭正一等人心里的打算,薛云心里很清楚,不过他更高兴,他都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的掌握府兵。
薛家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家族,但是薛家五代人扎根在平高,朋友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前身的父亲,作为平高县武力担当,府兵之中,佩服他的可不少,朋友自然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