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善上街坐了车，直奔日租界而去。

清华斋是开在日租界附近的一家书店，旁边是一家中药铺子，大大的牌匾很好认。

来的路上修善一直想象着接头的情景，会不会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先是对了暗号，然后四下看看有没有人，掌柜的把自己拉进里屋……

实际上并没有这些刻意的表现，修善甚至感觉自己就是专程来看书的！

一进门，修善在书店了转一圈，便在放着《三国》的前面驻足。

这时掌柜的上前询问要不要买书，修善便拿出之前捡到的那本，开口说，“之前店里买的，有几张印错了。”

掌柜的接过去翻看检查了一下，满脸歉意，“哎哟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要不给您换一本？后天来新版，绝对没问题……”

修善按部就班的回一句，“不换，退了吧！”

“成，不过这书也磨了几天，我给您七成，如何？”

修善坚持道，“那不行，得全退，必须全都退！”重复两次，这是强调。

掌柜的皱眉，深深地看了修善两眼，“得，该我亏本，全退……您安心得咧～”

然后修善就拿着一块两毛钱出了书店，他记得这本书明明只有七八毛钱啊？

身后还隐约听着掌柜的嘟囔，“这买卖亏的，后面可别再有人来退书……秀文，赶紧关门出去躲两天，顺便咱也去找肖老板，好好问问他咋个黑心坑咱……”

看着径直离开的修善，将钱随手揣口袋里看都不看，掌柜的再次微不可查的叹口气。

而此时修善坐上了黄包车，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脑子里如同浆糊，心中依旧有些摸不准：

自己这是完成接头了吗？

自己接头了吗？

跟自己接头的究竟是谁？

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虽然自己不知道，但他真的接受到传递的信息了吗？

这些都不知道，混混沌沌的就离开了书店，直到现在修善还没摸清楚究竟是否做了些什么。

这让修善明白，自己就不是做这一块的料！

本来想的挺好，通过这一次跟红党联系上，等自己拿到空间裂缝后，没有后顾之忧的再尽自己一份力……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别想的太多、不要节外生枝了，先安安稳稳拿到空间裂缝，以后的事，尽人事听天命吧。

坐车去喝一杯咖啡，直到白得的一块二被消费干净，修善都没想明白，那人为什么会给自己一块二。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个干瘦老头坐到修善对面，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修善这才回神。

“哟郑伯，您来了？”

“是啊，不来怎么看你发呆的模样？”郑山傲拿着雪茄抽一口，“咱练武之人，得时刻保持警惕才行！”

“受教了！”

郑山傲不是来说教的，仰仰头道，“说说，有什么事我给参谋参谋。”

“没啥大事……这不几天就过年了吗，我在寻思要不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