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事情意外就出了变化。
快过端午节了,这天下晚,天刚擦黑,墨丫在胡同口截住了蔺兰庭,泪眼汪汪地哀求着:‘’哥…晚上我想找您说说话?‘’
蔺兰庭一呆愣,前些日子他听说了:武家以择好日子,端午节要把姑娘过了门子,
这算下来,还有十来天工夫,这该是啥意思?瞧姑娘这表情,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八成是遇到难处,能拒绝吗:‘’行!哪去说去?‘’
墨丫瞧瞧左右无人,指指戏园子的花牌楼说:‘’戏园子里成不?‘’
那时节,唱戏只是中午唱戏,到了晚吧晌,戏园子没灯亮,黑漆麻乎的,戏班子就歇了,戏园子空空荡荡的没人,确实是个男女说私房话的好去处:‘’噢…成,我拿了钥匙,给您留着门。‘’
天黑透了,蔺兰庭拿钥匙开了戏园子的大门,就在客座上等着,不大会工夫,大门缝里挤进来个人,来人回手又把门带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摸索到蔺兰庭身旁,黑暗中,她毫无顾忌拉住他的手。
黑漆漆的戏园空旷无际:‘’怪瘆人的慌。‘’姑娘说。
蔺兰庭转过身对墨丫说:‘’我去找个灯来?‘’
墨丫拉住他的衣袖:‘’不!就这黑下里吧,咱上楼座去坐会儿。‘’
俩人搀扶着爬上楼,躲进了官座,墨丫手指缠绕着长长的大辫子说:‘’哥我要嫁人了,端午节就过门。‘’
蔺兰庭点了点头:‘’我听说了。‘’
姑娘不言声了,过了会儿,黑暗中的姑娘抽泣起来:‘’可我不愿意!年前大奇她妈就催过,让我好歹,挡了回,这回恐怕是扛不住了。‘’说着话,墨丫依靠在蔺兰庭的身上,手指甲狠狠掐住蔺兰庭的胳膊。
疼得蔺兰庭直个劲儿咧嘴,强忍着问她:‘’噢…这为什么?‘’
墨丫哭出了声说:‘’唔唔…您知道…我这心里头嗝应的慌,更是害怕,哥,我这可咋办啊?‘’
这可难住了蔺兰庭,这他能说什么?只能是好言相劝,加安慰的法呗:‘’哎,墨丫…童养媳也好,指腹为婚也罢,咱这年月,就算下了订婚的帖子,改不了,也不允许改呀,您过来十来年了,这会儿想退婚,成吗?‘’
虽然蔺兰庭打心眼里喜欢墨丫,可就凭人家是大奇早年就订下的媳妇,他也只有藏在心里头,忍着吧。
“哥,这理儿,墨丫我明白,可我不甘心啊?俩人就怎么不言不语地坐着,墨丫抽泣着,蔺兰庭安慰着扶着她的双肩,姑娘浑身抖颤着又说:我要去死了去!‘’
蔺兰庭摇摇头:‘’这可不成,你死了没人可惜你了。‘’
月光从窗户折射下来,墨丫仰望着蔺兰庭的脸:‘’哥…你可惜我不?‘’
听姑娘这话,蔺兰庭半晌没说什么,可泪水已经是潸然而下,他抽泣着说道:‘’妹妹我可惜,可我没折呀?‘’
“得哥,有您这句话,我就领您着情了,我没瞧错喽你。
墨丫的性子,是个爱说爱笑,敢做敢为的女人,她的身上,有股子豪放不羁的气度,可嫁给武大奇这事情,是太为难她了,她怎么也不愿意,让武大奇这样的男人,成为她第一个男人,想了几天,她就想出今儿怎么个办法:哥!我今儿个给您找个折。
说罢,墨丫把衣褂全脱,就怎么赤裸裸站在蔺兰庭面前,姑娘哭着嗓音说:哥…您今儿要了我,我当鬼活着,今儿个您不要我,我就做鬼死了去?‘’
啊!这是个什么法子?这场面,蔺兰庭哪经历过,这种男女关系上,他还只是个未经世事的朦胧少年郎,虽然家里也给他下了婚帖,订了亲。可墨丫这一出,他可真没想到过。
这种裸身露体,男欢女爱的事情,大凡是吃五谷杂粮的主儿,都扛不住这般的诱惑。
黑暗之中,瞧不见啥,可怎么近的距离,依然使蔺兰庭觉得浑身燥热,身板僵直,身下那块撒尿的肉,怎么就不对劲啊?
蔺兰庭坐在那,那缕月光穿沿而下,照在墨丫匀称,婀娜,充满诱惑的身体上。
他能不明白,一个少女,愿意在你面前裸身露体的招惹您,她意味着什么?怪不得这闺女,挑选来这黑漆嘛乎的戏园子,敢情,是这姑娘早就打算好了的?
他硬挺着身子,强忍着胸中那股喷薄欲出的邪欲,心里默念着:可不敢放肆…不敢放肆,嘴巴里又装模作样地问墨丫:‘’我…我能做啥呀?‘’这话问的?
空旷漆黑的戏园子,就这二人,怎么相对而坐。四月的春宵,百草勃发。
姑娘唔唔地哭,二人的脑袋颤抖着,越凑越近。蔺兰庭闻到,姑娘头发散发出的芳香:‘’猪猫狗配您见过,今儿晚上,我就是您的母猫母狗。‘’说完喽,姑娘一屁股坐进蔺兰庭的怀里,蔺兰庭急忙慌得双手,没地方抓挠,放也不是,搁也不是。
墨丫抓过蔺兰庭的手,放在自己光溜溜的脊背上,蔺兰庭搂着姑娘,张惶的不知所措,当墨丫把胸贴在他的脸上,蔺兰庭由慌乱转为了吮吸的渴望。
就在这黑漆漆戏园子的官座里,两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稀里糊涂,完成了他们第一次猫儿们闹春的喜悦。
有一回,跑不了二回,两个初尝喜悦的年轻人,一连两个晚上,如约躲在戏座里,先是说话,笑一阵哭一阵,再拥抱在一起,做他们苟且的猫狗之事。
搁第三个晚上,二人已经从羞涩和胆怯中,变的驾轻就熟,正当墨丫趴在官座上,让蔺兰庭怼的象母猫般噢噢…嚎叫时。
从戏园子大门缝里挤进来个人,这人进门来,不言不语,先在门口张惶的张望,听着戏园子里,回荡着女人痛苦的呻吟,他又摸索着在客座那坐下,像在倾听,又向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