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2008年,实在是习惯性记忆上出了问题,应该是2012年,只是心里认为从2008年我就走上了一条命中注定的道路。这条道路我能轻松度过,归功于我天性善良和学习到的技能知识。
从2012年开始的十年内,我陆续就职于ETI,HS,HLWH,BLI,CMEC,TBEA,HET,SEPTHR,SCYJ,平均每一家任职一年左右,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心不知所属,人不知所属。在HLWH和HET、SEPTHR,凡是和施工单位沾上边的,都有可能一堆琐碎的事情来,磨得人意志消沉,了无生趣,在下沉空间底层无论如何的愤懑,只能激起上层更多的花样翻新的压制,我的天花板还没有我的身高。
NTHR的张进荣董事长,有一天开着宝马7,对我说,施工单位就是看脸吃饭的,你来做总工,还是要看脸色。不管哪一级说的话都是圣旨,检测、监测、材料、质检都是老大。这话对吗?入职NTHR的第三周,挂靠或者内部承包的广西贺州公司出了质量事故,贺州公司项目经理陆楠要公司派人过去处理,于是我去了。从南通飞到贺州,机场离项目部很有些距离,这个嘉裕苑楼盘是当地有名的开发商开发的,就在鑫海国际酒店对面,陆楠说这里风水极好。我看不出所以然。近年来发现风水学说有些巨变,推崇阴阳宅通用,大抵阴宅之地可以阳宅,众坟之地香火旺。当天住在宾馆,吃了个便饭。陆楠说,我们华荣的信誉极好,是第一家在贺州施工的特级企业,当地住建的领导也在这个楼盘买房。所以,云云一大堆。具体什么事故却守口如瓶,只说第二天设计单位代表会过来一同开会。
第二天我单独在宾馆吃了早餐,顺着微信上的实时定位寻了过去,在项目部等设代过来。等啊等,直到十一点设代才施施然走进来。开口直接说,楼监测到歪了,怎么现在才说?我才明白原来是楼有超过规范允许值的侧斜。陆楠说,连续下了好几天雨,地下室有些浮起了。监测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了甲方,昨天的事情。设计代表闷闷地坐下,正好在我的侧面,我看了一眼,他很清瘦,失眠的样子。这是设计院一线工程师地常态,经常加班所以经常失眠,经常不规律吃饭,所以营养不均衡。大凡是结结实实的设计师,要么师搞经营的,要么是小领导。他在那翻图纸,过了一会儿说,除了等不下雨了再看,要么放石头进来压。说罢,站起身要走。我连忙说,我说两句,我是华荣的总工。他看了我一眼边坐下了。我说,先排水泄压,具体方法是在浮起的地下室尽快钻孔让地下水溢出来,然后抽走,便排便观察,一旦回到规范值内,即刻拿芯样堵回去。他一下眉开眼笑,说,对对,排水泄压。于是我们正儿八经坐下来,陆楠指着浮起的位置,他问我开多大的孔,我说109好了。他说好。又问我开几个,我说开一个好了。他说好,于是选好地方签上字,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把纪要整理出来,又签上字。然后,他说,我走了。陆楠要留吃饭。他说不了。站起身和我握握手就出门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