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雾依旧,
白雾的世界仿佛要把人给吞噬。
在这种环境下,以压抑为主的负面情绪,在这白雾笼罩的巢穴中滋生。
此时距离通行许可证过期还有两天。
孟泛站的笔直,遥望大雾,他的视线仿若穿透了迷雾,看到了雾中远处的山洞。
今天差不多了,该结束了。孟泛低喃一句,他迈向前方。
一行二十位村民行在雾中,王铁打头,手中提着灯笼,灯笼的微光驱散周边的白雾。
“祭司怎么会突然让这么多人过去?”
王二牛在一边问道,对于昨晚被孟泛打晕了这件事,因孟泛动作太快,又是偷袭,还有王铁这个村长在一边和稀泥,导致他认为自己是喝多了,断片。
不过现在,王二牛扫过二十多位村人,自己已经年老,但有的他还能喊出一声哥,更是有一人年龄八十九,这人卧病在床,此时也被搀扶出来,面色发白,病殃殃的,随时都有可能“过去了”。
不过平常参加的,也就十人,今日倒是直接翻了一倍。
“祭司大人特意要求的,你们跟着就行了,到时候我怎么做你们怎么做。”
“害,既然小铁都这样说了,那也没办法,去吧。”
被搀扶的老年人道。
村民陆续进入那座山洞。
孟泛从一侧树后走出,随后尾随村人。
山洞内,血液涂抹的阵文,一旁精致雕花石柱伫立。
祭司高坐高台,手握权杖,既象征着自己的身份,又展示着自己的高人一等。
身旁,台阶上。李却抱剑伫立。身边的笼子里,一位七岁男孩双眼充斥着绝望。
“这两日,一定要打起戒备。”
祭司枯朽的声音传达给李却。
“他们动作就在这几日了。”
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台下村民齐整而跪,以王铁为首位。一旁老妪弯腰端盘。
祭司抬头,扫了台下众人一眼,随后开口道:差不多了。
伴随着这一声,众人齐齐磕头,也就是在此时。
一道阵法波动传来,祭司忽地眉头一皱。
黑洞般的双眼凝视前方,一青年向前,背着手,那悠然自得的气质,宛若进入无人之地,又或者,自己家的后院。
见到祭司看他,他还冲他回应笑容。
祭司握权杖的手微微颤抖,实在是难以压制自己的怒火。
这人是把我们当摆设吗?!
“哟,跪着呢。”
一道贱兮兮的声音传来,队伍末尾的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孟泛好奇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
人群一阵骚乱,视线齐齐汇聚前来之人
“这疯子还活着?”有人低声惊疑。
“他怎么又来了!”
“娘的,你还有脸来!”王铁大喝。
“安静。”权杖点了点地,众人平静了些,祭司这才开口:把他弄出去。
几位和其他人相比起来年轻的老者从人群走出,踱步走向孟泛。
孟泛只是笑了笑
“老弱病残。”
一老者怒目而视,这人孟泛知道,早就看原身不爽,还与原身父亲有过争吵,曾经还想逼死原身母亲,其原因就是外人通婚乃是不孝之行,算是王家庄封建魁首。这人手持拐杖,抬起就像着孟泛砸来。
噗,孟泛忽地笑出了声。
他轻松的躲过这一拐杖,口中戏谑道:
你这一瘸一拐的倔王八,那两颗眼珠真是要瞪出来了,真是好难不笑啊。
“***”
一句脏话脱口,
众人便看到,那名老者手中拐杖被夺,而被夺过的拐杖向着他的头颅挥去。
砰。老者倒地,孟泛晃了晃拐杖,不错,挺好听。
另外二老同时停住脚步,不知该不该上前。
其中一老破口骂道:你敢打人?你爹在天之灵可是看着呢,你个狗杂种!王家庄没你这样的人!
他还在狗叫,孟泛却已经上前,那人见孟泛过来身形一退,更是瞥了一眼那头上流血在地上趴着的老头,便是转头就跑,但一只手已经揪住了他的后脑勺,一脚踹上他后腚。
另一老者见此急忙过来阻拦,说是阻拦,其实是另一种方式的参战罢了。
孟泛懒得管这些半只脚入土的老头,
直接看向高台,问向祭司:你不下来?
王铁大怒一边卷起袖口,一边喝道:祭司大人,我来解决,奶奶的,你还敢还手。
王铁快步前来,孟泛挠了挠头,这些人可真烦。
眼看王铁的巴掌就要扇到孟泛,却被他一把抓住,
“撒开!”
“你是觉得,你可以以长辈的身份压我吗?不好意思,我比较六亲不认。”
咔,断骨之痛刺激王铁一声残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