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爱蜜莉雅亲密的余韵似乎还在唇上停留,虽然因为两人都太过生涩撞疼了牙齿,但直到刚才昴都还在因为这个而发呆出神。
昴突然从发愣中惊醒,为自己刚刚差点萌生出的想法而羞愧,抬起手狠狠地拍打自己脸。
“咦?昴,你突然做什么?”雷姆被昴突然自残的行径吓到。
拉姆投来漠不关心的目光,“巴鲁斯是最后陪着爱蜜莉雅大人的人,爱蜜莉雅大人的失踪说到底都是巴鲁斯的责任,他因为自责而惩罚自己不是应该的吗?”
“真的是,姐姐对昴太严厉了啦!”
“嘶——没什么,昨天没睡好所以刚才有点犯困,只是让自己清醒一下。”昴揉搓着脸蛋,刚才一不小心多用了点力打的太疼了。
昴这时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一位老人,虽然早就看到了他,但现在昴才意识到他也出现在这着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村长?你们也在帮忙找爱蜜莉雅吗?”
“嗯……”村长发出一阵低沉的鼻音“虽然村民们对那位半精灵没有什么好感,但大家也不能坐视一位小姑娘失踪了而不管啊。”
虽然村长装作一副自己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模样,但昴深知阿拉姆村的大家其实都是很纯朴善良的人们。
坟墓的光亮在这时消失了,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坟墓的出口,银色的身影自漆黑的通道中浮现
坦然接受着大家投来的目光,有期待也有关心,爱蜜莉雅莞尔一笑,说出了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的消息“第一个试炼,我通过了。”
夜晚,大家都围在火炉前,奥托拉着琉兹在不停询问着各种各样的事,加菲尔缠着拉姆想方设法地献殷勤,就连罗兹瓦尔都露面,躲开人群待在旁边,只有芙蕾德莉卡服侍在他身侧,手里端着一个老旧的茶杯,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茶叶泡的茶。
似乎是感受到目光,罗兹瓦尔也朝这边望来,看到昴正看着他,举起茶杯朝昴眨眼。
“搞什么啊……”昴干脆收回视线,手臂上传来衣袖被牵动的触感。
此时昴身旁只有一个人,“怎么了,爱蜜莉雅碳?”
“下午的事情……抱歉,”爱蜜莉雅低着头,能看见她抿紧的薄唇,“我、我没打算和昴吵架,只是……可能是因为压力吧,情绪都失控了。”
“我没在意哦,爱蜜莉雅,不如说我这边才是要道歉,忽略了对爱蜜莉雅来说约定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下次不会再犯错了。还有那些过分的话,也请你不要在意了。”
面对爱蜜莉雅的悔过,昴也是大方的原谅,然后又再次强调——
“但是告白的话语都是真心的喔。”
“嗯!”
两人终于在语言上正式和解,爱蜜莉雅又恢复了往日的笑颜,不过立马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但是昴已经转过头去没有看到,他大笑着高举手臂比出V字“哟西!就这样一口气把后面的试炼也攻破吧!——当然,是在好好休息之后啦!”
“嗯!”
“昴——”
在听到雷姆的呼唤声传来时,贝蒂也故技重施地突然出现在昴的怀抱上空。
“不要乱用魔法啊!”
“现在要轮到贝蒂的时间了!”
雷姆小跑着到三人近前,对爱蜜莉雅行礼后微笑着说道“晚饭准备好了,请几位大人去用餐吧。”
菜月昴终于把贝蒂从脖子上扯下来,贝蒂气鼓鼓地抓着昴的手指不放,昴只好任她牵着,转向爱蜜莉雅,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走吧,爱蜜莉雅。”
“嗯!”
“怎么从刚才开始就只会嗯嗯嗯的,爱蜜莉雅你是不是在偷吃什么东西啊。”
说着菜月昴还故意作出要捏爱蜜莉雅脸蛋的动作,却没想到她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直到手指触碰到皮肤,爱蜜莉雅都用带着笑意的眼睛望着他。
“因为,我可以信任昴的一切。”
昴悻然收回手,但一股温软悄悄钻进手心,低头看向身旁,爱蜜莉雅偏头躲开了昴的视线。
“贝蒂要和昴坐在一个位置上。”
“你还是小屁孩吗!?”
玩闹的时间结束之后,昴独自来到之前某个轮回中找到爱蜜莉雅的那潭湖泊,双手抱住坐在一块石头上,盯着洒满搅碎的月亮的湖面,直到水面平静下来,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发呆。
身后响起一声轻微的踩草声,伴随着动物粗重的呼吸。
“伊卡洛斯,你说人类的生命为什么这么短暂啊。”
白马本来在低头喝水,听到这句话水面突然冒起一个大水泡。
“你是要和我谈哲学?”
“啊?不是,你以前不是神吗?神话里人不都是神创造的,你同为神应该对这方面有了解吧?”
伊卡洛斯呼出一口粗气“我可从没承认过。而且你担心这种事做什么?”
菜月昴吐出一大口气“唉,我对贝蒂说了那种大话,自信都是表现给别人看的,我自己还是完全没有信心啊。”
菜月昴抬头眺望夜空,微光星星点点,在夜幕上连成一片光彩的丝带,那些庞大的恒星,在地面上看来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的微小光亮。
“贝蒂是永生的精灵,爱蜜莉雅虽然是半精灵,但寿命也远长于人类,雷姆虽然外面看起来和人类一样,但实际上是鬼族,虽然不清楚亚人的寿命是多长,但按照一般异世界的设定应该也比人类要长上至少几十年吧。”
“我想要陪伴着走完她们的一生,告别的环节要是能留给我就好了。虽然这样说起来很像渣男吧,但是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我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
昴自觉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连悲伤都想要独占,“永远”是个只存在于情话和幻想中的美好词汇,万物都被名为寿命的定律所束缚,真到了告别的那一天,昴多希望自己才是最后死去的那一个。
“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忧郁个什么劲,你作为主的司教,在你签下契约那一刻,你的灵魂就已归于吾主,你的生命也只能由吾主掌握。换而言之,只要吾主不让你死,你就是永生的。与其担心那种小事,不如想想自己怎么打发数不完的时间吧。”
“啊?”
目瞪口呆地听完伊卡洛斯的这一番话,昴长大着嘴愣在原地,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伊卡洛斯“你你你你你你坏我道心啊!把我的感伤还给我啊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