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姚刚和王力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打算离开。吴惇信突然又开口了。他说：“反正已经无耻了，我就再无耻一下：学校，不能演出，只能比赛。——就我们班的程卉上。她银奖。”姚刚和王力新立刻转回身，不服。姚刚说：“要比一起比。没哪场比赛是只有一个参赛选手的。”王力新也跟着说：“大家公平竞争。你不能赛前把有竞争力的对手全刷下去，就你一个冠军参赛。”

这理由无可辩驳，吴惇信只好说：“这不是要大家来参赛，是国庆联欢会，只能上演一个节目……”姚刚在他的话里找到了他想要的词儿了。其余的话，他觉得吴惇信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所以，他截断了他的话，说：“好，“只能上演一个节目”，那就是演出了。这是学校组织的演出。那就是我们班的柳磬笙上。她老演员了，从小跟在她妈妈身边受教育。她的母亲，是大家都很尊重的知名舞蹈家。这一点，你们不会不认吧！柳磬笙，她品德优良，学习成绩也不差，还有什么好反对的？你们把你们的条件也拿上来，大家一起衡量衡量。”

没什么好衡量的。王力新一肚子懊恼，把姚刚撇一边，直抱怨吴惇信：“你怎么说话的！要“演出”就一直演出，要“比赛”就一直比赛，大家都好说。你一会儿“演出”，一会儿“比赛”的，你看好了吧？被那个家伙搭走了……你给我说！说定了，究竟是演出还是比赛！”

没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把别的班上的人挤出去，自己班的人挤进去吗！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黑暗的“挤人比赛”不参加也罢。吴惇信想到这里，没去理王力新的要求，而是自顾自地说：“无耻到此结束啦……”

结束？不行！王力新正在“赛事”里角逐得杀性正酣，揪着吴惇信不放：“无耻不好结束。你已经开了个头了，就要有始有终！工程怎么能烂尾呢？《皇帝的新装》里的皇帝还晓得光着身子把游行游完呢，你怎么好半途而废！打牌还要讲牌德，不能一看不妙要输了就不打了，这是国庆联欢会，更不能半途逃跑。”还有这种道理？吴惇信被王力新轰得一脑子晦气，没好气地回他：“那个皇帝是蠢货！都已经告诉你这是无耻了，还不许结束，你也太……无耻了！”王力新也恼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下去，换一个行的班长来谈！”吴惇信真不想理他了，甩给他一句：“下去就下去！这种班长！当得都要没人格了！”说完，他转身慢慢走回自己的教室。

围观的二班同学“哄”地飞奔回教室，叫嚷着：“选班长！快！再选一个班长！”“我们的班长被五班班长轰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