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彬彬见这情景，赶紧上来，对程卉发脾气：“你别在这儿说我的坏话！我跟老师吵哒？吵哒？我没吵！”

程卉“呲”了一声，反问她：“你还没吵？你和老师吵的声音那么大，谁听不见？老师说什么我们一句听不见，你说的那么多不是人话的话，我们都不想听，你非要说那么大声音……”

何彬彬想着，这是在柳磬笙面前，怎么好把自己以前的难看事说出来呢？如果柳磬笙知道，也就直接说了，但是柳磬笙这模样不是没知道呢吗！她的老师、爸妈，都已经和她说了“不要问何彬彬”了，程卉她……怎么就这么捡不该捅的捅呢！

何彬彬一边向程卉挤眼睛，一边没好气地搪塞：“我没吵，我就是态度不好吧。我是想叫老师快点教我跳舞，不要没事就在那儿弄人的腿……”

程卉一点都不客气：“你没骂？你骂了！还骂得一点都不在理。都不晓得那么不在理的话，你是怎么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得出来的……”

“我本来就是理壮！”何彬彬一叉腰，理直气壮地说，“她不教我跳舞，光教我压腿……我不骂她，她就会以为我好蒙……我不象你们，被她蒙去了就蒙去了。我还是好的，不糊涂。我那么多钱都交给学校了，学校不好好教我跳，天天……在那儿把苦给我吃，磨我……”

原来是这样！柳磬笙哭笑不得。她这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私下里悄悄说何彬彬“基础素质差”了：明明是对她好的，她会坚定不移地认为是对她坏。她正心凉意沉地思想着，耳边却听见程卉还在和何彬彬吵：“就是要磨你！你就欠磨！”

“她磨我，我就要和她斗！收了我的钱，还不对我好，太没道德了！”

“你才没道德呢！平时不好好练腿，上了舞台了，不给观众看好的，就给人看你的大弯腿……还又粗又糙……你有没有道德！人家观众也是给钱的。你这就不讲道德了？！”

“还这个道德呢……这个道德讲不起来，我告诉你。我现在这个已经是最好的了，你不要吃到蛤蟆肉了，就又想吃天鹅肉。天鹅在天上，你吃不到的，除非你去偷……去偷更不行。偷到没偷到都要挨罚，被雷劈……”

这话说的！

“咯咯咯……”柳磬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怪不得我爸妈他们一直在说何彬彬特别难教呢！真的是每一步她都要讨价还价啊！还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小心眼……”

“这个人！不来一起教育她，还在这儿笑！”程卉气恼地冲着柳磬笙发火，“你笑！笑！笑！你有什么好笑的！我气都要被她气傻了！”

柳磬笙收了收笑容，对程卉说：“别气别气！你的腿肯定合格，金奖。她……她反正不跳芭蕾。她跳现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