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程卉高兴得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讲得对！就是！他们使劲裹小脚！而且是男生！男生裹小脚！自己裹自己！……太好了！校长！有水平！太有水平了！”

然而，寂静的教室里，她孤独的掌声显得那么扎耳。程卉忽然感觉到了自己孤掌难鸣的困境。她赶紧放下手，低下头，继续听：“……封建社会，是黑暗的～～封建思想，是害人的～～啊？我的同学们啊！你们都是新中国的阳光下长大的人，不～要去想那些坏主意，给别人罩个黑头套，扣个莫须有的高帽子，整下去。其实，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什么大仇大恨吗？没有。什么仇什么恨都～～没得。人家，也没做什么害你的事，你也从来没想过人家的什么心思……实际上两个人平时都不来往，各过各的……也就是要评选个什么‘第一’了……”

忽然，吴惇信感觉不妙了。他心里一紧，耳旁听见几个男生已经按耐不住地叫起来：“就是他们要争第一，弄得我们……我们本来就是打两架，活动活动筋骨的，硬要说我们是为他们的‘第一’打的……”

“我早说了，你要打就上操场打，你非要在教室。在操场，老师看见了，我们还好说是锻炼身体，没事。你一在教室，马上就被人利用，成了打群架……这下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吴惇信心里一阵阵的烦躁窝火，他压低了声音对那几个打架精说：“别吵！听校长说！现在校长没批评打架！他是在批评我们三个班长！你们别搅进来！”

马恒庄发话了：“不批评你，我们肯定不会搅进来。这种事，没哪个呆子不知道要赶紧跑掉，还伸个头去挨的。就是因为批评你，我们才一定要冲进来救你。你的班长要是被他下掉了，肯定换个卖班贼做班长，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吴惇信心里一阵暖流。他没想到，他平时最头疼、最惹事的人，是最不想让他掉乌纱帽的人。他感慨地仰起头，听见教室前的小喇叭里传来校长的声音：“……这个这个，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啊。我们行政上都没得这个评选活动，你们都不和学校申报一下，就私下发起，私自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