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立见老六匆匆出了店门，心中一阵打鼓，但他已经退无可退，林天正急需符晶庇护林氏族人，一颗中品符晶的四成，四十颗下品符晶听起来不少，但落到一个家族上面就不够看了。

林老头还在费力扑灭那些火焰。王立也下手帮忙，手忙脚乱一番后，店内终于恢复平静，看着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景象，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咳咳！”

应该是屋内烟味太冲，林天正咳嗽两声被呛醒。林天正虽然醒了，眼睛依旧有些空洞无神。

林贵开口道，

“火哥儿，你把丁一水的信息报给老六，不怕他直接越过我们跟对方交易吗？要知道论实力我们可比不过林浩那群人，说他能代表林家也不是不行。”

闻言王立略一思索，摆摆手道，

“不怕，丁导师没把符晶当场交给我，那也不会交给老六，他没理由越过自己的学生，选择与我有利益冲突的外人”

见林贵还是有些疑惑，王立接着说

“如果丁导师守信用，就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丁导师是个没有原则的人，那也不会把符晶给老六，他选择赖账不是更好？”

王立见林贵反应过来，兴致上来又总结一句。

“我愿称之为，丁导师的信用悖论！”

“精辟，火哥儿，你真是个通透的人儿！”

王立今天的表现彻底折服了林贵，连带着对他的称呼也变得更加亲近。

“老六没……没死吗？”

林天正听过王立二人的对话，总算回过神，虚弱问道。

“让他跑了……”

云丹殊接过话，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跑就跑了吧，不必管他，有几句话你们要记住。”

林天正语速很慢，染血的胡子随着嘴巴张合一动一动，显得有些悲凉，但仍然强打精神盯着王立严肃道，

“明天黄符宗怪罪下来，爷爷一力承担，若是盘问你们就全推到我身上，千万不要逞英雄气！”

“这……”

王立知道林天正这是要大包大揽，好把自己择出来。但王立不是怕事的人，只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听林天正怒声道，

“平日里你怎么闹就不提了，这次必须听我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爷爷你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

云丹殊声音带着哭腔，她发现林天正怒气上来，嘴角又开始溢血。

看着林天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王立点点头没有反驳，见状林天正终于松了一口气，歪靠在椅子上没再说话。

――――

夜色渐深，韩家寨每家每户都熄了灯，然而寨子正中间的大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大殿正是韩家寨的宗祠，平日里就是这样，常年灯火不熄。

不过由于是宗祠的原因，除了祭祀的日子外，平常少有人来，只有一个守殿人负责每日添添灯油，但是今夜却显得格外不同。

“梆！梆！”

两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大殿打开一扇门，来人赶紧闪身进入殿内，入殿后来人不禁打个寒颤。

大殿只一层，足有十多米高，四四方方的，正对着来人方向，三面墙壁全是密密麻麻的木格子延伸到屋顶。

“林云力，林三虎，寒冬青，林xx……”

这些格子里有一大半都供奉着牌位，有些还点着兽油灯，看的来人头皮发麻，心中埋怨浩哥为什么要选这鬼地方说话。

除了牌位大殿四周还摆满长案，上面燃着一盏盏油灯，照得来人心里发虚。

“来了就快坐好，发什么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