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碎片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没猜错,这把剑只有斩杀了一万个妖邪才会失去强大的力量,获得自由。
而这神树,就是他们最渴望的东西,随便撕咬一口,就能满足灵魂深处的渴求。
陆云崖缓缓走到神树下。
苏月瑶瞪着眼睛,护在罗扇前面,害怕一瞬间的疏忽就会被对方抓住破绽。
“小姑娘别紧张。”
“道长,您有何贵干?”罗扇按下苏月瑶的锥刺。
“修身也好修性也罢,你知道正道和邪道的根本区别吗?”陆云崖自顾自的说,“安莉小友,钢小友,不管你们生前如何,在死后的人生中,你们一但出现了害人的想法,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害人如同伤害天地,破坏世间和谐,为天地所不容。”
“你也是个胡说八道的人!”安莉躺在安平怀里,凝视这个面生的老头。
她完全不认同这种说法,她只想就这样陪着哥哥,那些想伤害他们的人,都是魔鬼!
陆云崖看着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女孩,想得到一些答案。
“你害死过多少人?”
“我从未害过人!”安莉生气道,“我只是在保护这个村子,保护安平哥哥!”
“何为修道,道就是那条路,自私自利,孤芳自赏,一个人前行。”
说着,他又吐了一口血。
“是人非人者,以逆天之法干扰世间和谐,即是妖邪,干扰世间和谐制造无尽悲痛,即是逆天之举。扰乱天道,让天地受伤,修行中人应当应天之道,诛其邪,改其恶,灭其身,度其灵。”
钢从痛苦的记忆中恢复过来,看向啰哩巴嗦的陆云崖。
“牛鼻子,你不也是为了刘家在扰乱世间和谐吗?”
……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阳光重新撒到神坛上,这里凌乱不堪,不再像昨天那么令人宁静。
离开了神树,那些被砍掉的树根在太阳下缓缓融化。
红剑的碎片也在光照下逐渐失去色彩。
陆云崖沉默许久,才说,“是啊,这身修为,不就是为了能让家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吗,为了让他们不受到伤害,才努力向上攀登。”
“呸,确实自私。为了自家的安定,去迫害别人的家庭,这便是你害安莉的理由吗?”钢怒视着,并没有上前。
罗扇算是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了。
原来都是为了家。
谁不是呢?但是刘家都如此强大了,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前辈。”罗扇语气尊重了一些,“那您是否知道真相呢?这棵树能聚集数万灵魂的真相。”
“什么!?”陆青崖闻言,不禁流下冷汗。
中原腹地竟然有这种邪恶至极的东西,他们竟然一直不知道。
“看来久不出山,成了障碍。”陆云崖摇了摇头,“此地几千年来被战争所困,百十万人的怨念在这里飘荡,汇聚成如此妖物合乎常理。只是,不知他们为何成了这个模样。”
他指的是少女样貌的安莉。
“因为他们都讨厌战争,这些人中有平民、有士兵、有敌人、还有渴望解脱之人,他们为了守护一方平安,愿意献祭自己的灵魂,愿意被神树驱使。”罗扇答。
“就因为这样,就被统一了吗?”
“是的,前辈。”罗扇看向头顶的郁郁葱葱,“如果世间是和平的,我想安莉就会失去维持生机的能量而死去,就不会矗立在这里几千年了。”
“因为讨厌战争。”陆云崖自顾自的低语,“因为想要和平……”
“师兄,前几天那些人可不是邪恶之辈,不要被蛊惑了!”陆青崖忙说。
“你是说那天晚上吗?”钢不屑的看向陆青崖,“我再说一遍,他们都是我打的,有什么事找我!而且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刘梦君在暗地里使坏。”
陆云崖怎么可能不知道刘梦君是啥样的人,那些小混混也是一些被利用的倒霉蛋罢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过了2000年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就算我今天回去了,他们也在劫难逃。”陆云崖凝视罗扇,“你们有你们的坚持,我有我的坚持,让我们来结束闹剧吧!”
“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青崖叹了口气,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陆云崖摆手,让陆青崖离远一点,不要插手,“小友,竭尽全力吧!让我看看你们守护安莉的决心!”
钢咆哮着,向前冲去。
陆云崖不慌不忙,在前身后背各贴一张符纸,身上泛起青色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