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病！”谢顶老人双眼直勾勾瞪着方唯，瞳孔中似乎有什么光采一闪而过。

“额……”厄莱文尴尬地挠了挠鼻子，虽然身后这家伙脑子确实有病，但按照亚楠的习俗，这么说还是有些失礼了。

“你不要介意，斯科蒂老师他的性格……”

厄莱文本来想解释一下，毕竟自己这条命算是方唯救下来的，于情于理自己这边都应该客客气气的。

哪知道斯科蒂挂着一身肥大的睡袍，从柜台后绕了出来，直接越过自己那没眼看的学生，近距离面对面看向方唯。

“这老头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没想到腿脚还挺利索。”

方唯咽了咽口水，有些话艾维能说，自己可不能说，谁知道在亚楠，精神病人乱说话违不违法。

斯科蒂将双手负在身后，也不管其他几人的反应，围着方唯自顾自地转了起来。

“人格分裂，也叫做解离性身份障碍，勉强算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其特征是至少存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不同人格状态，并且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感知、思考、行为和记忆方式，这种障碍的产生通常与严重的创伤经历有关，尤其是童年时期的创伤。”

闻言，方唯感觉脑袋隐隐有些发胀，一时间开始怀疑这位斯科蒂先生脑子里是不是有台电脑，正一边在浏览器上检索相关的内容，一边对自己照本宣科。

“永恒在上，没想到居然让我碰到了一例活的，真是太幸运了！”斯科蒂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只笑得方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方唯也不知道这位看似不着调的斯科蒂先生，是怎么就一眼看穿自己脑子有病，顿时也来了点兴趣。

总不可能我看着就像脑子有病吧？

“那么，斯科蒂先生，您觉得我患有人格分裂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又不是那些装神弄鬼的占卜师，我所研究的是一门专业严肃的学科，需要经过严密的测试与评估才能对患者下结论。”

这时候您又说要严密评估了？那刚才怎么一照面，就说我脑子有病呢？

厄莱文干咳了两声，连忙拉过柯尔特借口买早餐，飞也似的离开了，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要体验的，学生时代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随着代表着关门的门铃声响起，舞台彻底交给了这一老一少。

“看起来你似乎不太信任我？不要急着否认，我可是心理学专家，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您呆的这环境，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心理学权威。”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两人沉默对视了片刻，忽然在同一时间大笑起来。

没走多远的厄莱文忍住了回头的欲望，一头扎进了身旁的街道。

疯了，那两个家伙都疯了！

“呵呵，你这小家伙有点意思，根据我的研究，人格分离的产生不外乎这几种原因：童年创伤、精神的自动防御机制、环境因素、遗传因素、逃避机制、身份认知分裂，但……”

“我看起来不像是以上任何因素影响？”方唯也很好奇，艾维这个人格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斯科蒂点了点头，拖动干瘦的身子从柜台绕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木匣，其中躺着半根白蜡烛。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对你非常感兴趣，要知道我平时收费可是很贵的。”斯科蒂小心翼翼地抠出了白蜡烛。

方唯摇了摇头，自己从斯科蒂身上看到了当初奥秘解析协会三人组所特有的东西——对于自己所探究的事物，有种超越一切的狂热。

就根据这种奇怪的感觉，方唯断定这位老先生肯定有两把刷子。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混到如今这种样子，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如果一直解决不了艾维，说不定到了对方这个年纪，自己会混得更惨。

“喂，喂！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就对自己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你太危险了。”

“那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骂我等于骂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