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佳期若梦是真的。大概是爱因斯坦说的,因为是他提出了相对论。
康德已经预料到未来的动向,率先考察我们能够“相信”的范围,也就是说,我们终于可以判定真真假假,至少是可以知道,我们对于什么可以说它是真的,对于什么可以说它是假的。正如沈三温柔地拷打张放,而让张放目眩神迷地堕落;康德去拷打大自然,让它说出自己的身世。可是大自然不是张放,它没有受虐狂的倾向,所以沈三的拷打超越物理意义,可以被称为一种温柔;而康德的拷打却导致一种自恋,征服自然的错觉造成自恋狂的堕落。这说明,像张放这样的受虐狂是一种堕落,而拷打自然的施虐狂却也会走向堕落。张放此前在沈三的冰凉胸膛做了一个失败的控温实验,已经证明他根本就不是做实验物理学家的材料,所以他没有严肃拷打大自然的资格。换言之,一般情况下,受虐狂不能同时成为施虐狂。同时,我们虽然可以拷打大自然,却还需要取得成为实验物理学家的资格。这是康德的真正深刻之处,否则大自然一定会忙不过来。
根据康德的构想,牛顿的经典力学将我们拷打自然的范围,限定在宏观低速的层面;爱因斯坦将我们拷打自然的范围,拓展至微观高速的层面。因为认识对象的层次(参考系)不一样,所以爱因斯坦的工作只是相对有效的。这就是相对论。同理,沈三用自己坚挺的一团荡漾,让张放真正体验到什么是佳期若梦的真实,将认识对象的层次拓展至心理与感受上,提出了新的相对论。沈三的实验设计与张放的抽象总结说明,尽管张放不能成为实验物理学家,但是有机会成为理论物理学家;这也说明,沈三是个天生的实验物理学家,甚至每个女人都可能是天生的实验物理学家。
“三儿,啊……三儿,欸呀~你真是个天才!天才……”
“……”沈三倒吸一口气,顺着张放的手向下划去,落至手肘便停留片刻,下手去抓张放的肋条;努力前倾着腰身,支使前胸的柔软荡漾渗透出张放手指间的空隙;手掌以下,连着胳臂到外肩,重重压向沈三的肋条,叫张放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以至于平躺着颤动喘息,仿佛模仿哭腔。两人的姿态定格不动,各自用身体的轮廓配合着对方,形塑出左右相对的双层三角。相对的三角两两重叠,相互切割肢体的影子,最终被映射在墙面上,在一团黑影中闪动出支离破碎的白。张放撑持着满溢而出的似水涌动,汗津津的润滑手掌不禁滑落;前倾未定的沈三随之向张放的面门摔去,一阵颠簸之间,张放连忙去扶沈三的下肋,但是粘腻细滑的汗水却躲开张放湿润的手,于是他的手在沈三纤细的腰身两侧轻划而过;还好沈三反应迅速,瞬间紧绷下盘,勉力支起腰杆,才没有真正压到张放。张放这才画蛇添足地将手掌回拢沈三的腰。
即使张放被结结实实的下压重重地砸一下也无关紧要。不会有人被荡漾回流的柔软脂肪砸死,只有可能被它窒息而死。但是沈三的维度并没有那么夸张,所以张放侥幸从窒息中逃出生天。张放在劫后余生的侥幸中不知悔改,隔着眼前的黑红旗袍,痴痴地看着布料后的起伏曲线,甚至去计算旗袍曲折形成的暗面的阴影面积。
其实张放已经很满意沈三胸脯的尺寸,像沈三这样娇小的身材,不需要太大的维度,否则失去了全身的匀称美感,反而只是一具庸俗的躯壳。具有美感的结构组织通常会有更卓越的性能,黄金比例是这样;圆形是这样;沈三尺寸协调的身体也是这样。
张放不必担心被恰如其分的美丽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