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进门就有人喊他的名字。
“路明非!”带点软糯的声音击穿了时空的界限,
路明非只用了0.1秒就回忆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可是他抬眼打量对面的女孩时却又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
记忆中的陈雯雯似乎永远穿着白色连衣裙和蕾丝花边白短袜,不急不忙的坐在窗边座位上,迎着阳光看着手中捧着的《情人》。
似乎她在路明非的记忆里永远定格在了那最美好的一刻。
永远白裙白袜,恬静美好。
可任路明非怎样回忆也记不起陈雯雯的脸,只记得似乎在发光,照亮了他刚穿越到尸魂界最黯淡无光的三年。
那三年里路明非过的很是凄惨,一直在流魂街打转,乞讨为生又放不下架子,还好遇到了一帮同龄小伙伴后日子才渐渐过的像个人模样,
那三年里陈雯雯可以说是他的精神支柱,是缪斯,是真理,是他漆黑世界里唯一的光芒,他用尽心里一切美好词汇灌注在她的身上,所有的真善美都不足以形容她。
如果上帝是女人的话,那陈雯雯就是他的上帝,纯洁、无暇、无所不能。
可再美好的回忆也架不住反复思量,
尤其回忆本身都是在欺骗自己的情况下,
路明非是很聪明的孩子,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想,
任何一件事回忆了千遍万遍之后都能从各个方位,各個角落,各种思路来反复印证,鉴别。
三年之后,他终于无奈的承认了事实:
陈雯雯只是在吊着他玩,他像一条凄惨的野狗,被人随手抛出的骨头迷的晕头转向,那根骨头叫做善意,在悲哀的人生里谁对他施舍了一丁点善意路明非会百倍的回报,
又像一头倔强的驴子,陈雯雯骑在他的背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棍子顶端吊着一根胡萝卜,走两步就晃晃棍子,永远让他看得见又吃不着,他却舍不得放弃。
这能怪陈雯雯么?
她不是高明的猎手,很多手段其实很拙劣,并没有成系统的技巧,只是遵循着本能行动,可能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不会喜欢明非,
可是路明非照样甘之如饴,
所以这不能怪她,
要怪只能怪自己的拧巴纠结与胆怯。
想通之后他又开始恨,
恨她为什么吊着自己到处溜,给一丁点希望后又是无尽的失望,
恨自己每一次在QQ上等陈雯雯洗澡后再也没有出现的下文,
他都不敢去想陈雯雯到底是不是有意识的在吊着他,不停地给自己找着借口,安慰自己陈雯雯的行为肯定是无意的。
再之后就遇到了蓝染,他就不再想这些事了,一束光熄灭时总会有另一束光亮起,
就像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却会给你留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