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月并不知师万里究竟是何人,但经陆涛这么一叫,他显然是有所惊慌,索性趁势讥讽他,令他自乱阵脚。
“原来你叫师万里?刚玩过的把戏,怎么还玩?吃过的亏还不长记性吗?”
师万里的脖子上被她驾着刀,心绪如潮,但仍毫无惧色,把心一横,冷冷道:“你要杀就杀,何必废话!”
陆涛的心性比师万里还要激动,他见到这副熟悉的面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之意。
“万里!你……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可我做梦也想不到,你居然为这种没有人性的组织卖命!你、你对得起吴知县吗?”
师万里眼望向别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傲,“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各走各的路,休要多言!”
陆涛并不想放弃她,忙叫住颜溪月:“颜姑娘,求你不要杀他。”
又对师万里道:“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你弃暗投明,以后咱们还是会和从前一样……”
不及说完,师万里哼了一声,“以后?我自从走上这条路,就没想过还有以后!”
如果没有陆涛这一句求情,颜溪月还真打算杀了他,只是师万里却并并不领情,当即冷笑道:“明明有条生路却要放弃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我跟你一样,并不打算杀你,我知道你也并不想死,正好留你一条命。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育婴堂我们定会一查到底。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查到了不少证据。
到了合适的时机,一定会将你们的罪行公布于众。识相的话,就正大光明的出来交手,不要像老鼠一样畏畏缩缩,只会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颜溪月这番话只为有意诈他,不管师万里信不信,起码能搅乱他的心神。
果然这番话有了效果,师万里开始沉默。
他若只是个无名小卒,说不定立刻就会效仿之前的杀手自尽,而他好不容易在这个组织里有了点地位,怎么肯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你、究竟想怎样?”
颜溪月心中暗喜,面上仍波澜不惊:“适才我放你一马,只要了陆涛一人,但眼下,我要再加上一个吴知县。”
师万里脸色大变,肩膀一动,欲做挣扎,被颜溪月手中长刀强按下去。
“你的命就在我手里,没有条件跟我讨价还价,因为我随时都会改变主意。你是想现在就死在我的刀下,还是回去向你主子复命,自己做个选择。”
师万里紧闭双目,身子微微颤动,过了片刻,方对手下大喊一声:“放人!”
陆涛脖子上的数把长刀立时撤去,他转身跑进屋内,将吴知县拉了出来。
颜溪月又命师万里:“准备一辆马车,到了我指定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
如此这般,颜溪月劫持着师万里,双方在对峙中缓缓来到村外的一条大路上,果见一辆整装待发的马车。
颜溪月让陆涛和吴知县上车,吴知县还在原地疯癫自乐,好在也任由陆涛摆设,被拽上了马车。
颜溪月又让师万里的手下退后三丈,师万里都一一照做,待杀手撤去后,师万里眉头紧锁。
“你说的我都办到了,究竟要何时才放了我?”
见他开始着急起来,颜溪月轻轻一笑:“站在原地数一百个数后,你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