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微微一叹:“这世上之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另外三人已围住了夏书恩,常三捂着后脑勺,怒喝:“刚才是不是你小子拿石头砸我?”
夏书恩冷笑一声:“你倒还不傻。”
“我看你是活腻了,敢管大爷的事!”
常三恼怒起来,拔出腰间匕首,准备朝他刺去,却被常嬷嬷拦了下来。
常嬷嬷并不想与夏书恩闹得太难看,“白天的事,我确实很感激你,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来管我们的事?”
“看来您老人家的记性不大好,我不是说过了吗?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我看得一清二楚。”
常嬷嬷受过他的帮助,心中多少有几分感激之情,如今又见他来阻止自己要做的事,两番纠结下,连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究竟想怎样?”
夏书恩望向抱孩子的一人,“把孩子留下,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常三等人听后大笑起来,“我们虽算不上是走南闯北,可穿州过省的路上,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狂妄的小子!我们四个,你一个,还想为难我们?”
说话间,接应那人将孩子递给了常嬷嬷。
望风那人一发凶狠,从腰间拔出匕首,大喝一声,就朝夏书恩的要害刺去。
夏书恩斜身闪跃,灵巧避开那一刀,反捉住他的右臂,朝外侧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断骨响,那人顿时呜呜惨叫。
接应那人本来也要袭击他,见同伴的骨头被他三两下就折断了,整个人愣在原地,瑟瑟发抖。
直到被常三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只好硬着头皮冲上去,却被夏书恩一脚踢落匕首,拎住他的后衣领,扔在望风那人的身上,又踩着他的后背,令两人都趴在地上不得动弹。
常三和常嬷嬷怎么也想不到,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夏书恩,居然这么有两下子。
夏书恩见常三愣在原地,浑身微微颤抖,笑了一笑:“该你了。”
常嬷嬷怀抱婴儿,忙扯住常三跪在他面前,神色凄然,“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们也是被人逼迫,不得已才来干这种事!你就行行好,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言毕,常三也跟着常嬷嬷磕起头来,嘴里求饶。
常嬷嬷磕头之际,伸手暗暗掐了一把怀里的婴儿。
可怜那还未满月的婴儿哪里受得了她这一掐,顿时大哭起来。
夏书恩倒不会对常三有什么恻隐之心,只是见常嬷嬷两鬓斑白,怀中还抱着婴儿。
常嬷嬷弯腰之际,夏书恩也未瞧见她的小动作,只当是几人的打斗惊动了婴儿。
啼哭声又扰乱了他的心神,心中甚是无奈,对常嬷嬷道:“看在你是老人家的份上,我就不对你动手了。
可这不代表你就没有过错,你这样的年纪,不说在家含饴弄孙,却大晚上跑出来做出这等有丧人伦的事情。你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儿孙积点德吗?”
婴儿的啼哭声在夜晚的旷野中格外响亮,村里本来就有人丢了孩子,有好心的村民出来四处寻找。
听见村外的啼哭声,抄起火把就朝这几人的方向冲过来。
常三一见有人来了,眼疾手快地从常嬷嬷的怀里抢过婴儿,猛地朝空中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