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沛又道:“王子靖生母是当今王后,乃是嫡长子,王子靖年幼时甚得大王欢心,本来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然而自他成年后行事鲁莽且又好色,兼且犯下大错,大王对其越发厌恶,不再委以重任。现在他虽然只是个闲散王子,但由于他身份贵胄,这东都城内的权贵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听过阎沛一番解释后,众人顿时心情惆怅。黄志自认为比冷佥还逊一筹,现如今冷佥都认为头疼的事,他更觉得做不到,不由得有些灰心了。
阎沛笑了一声,打破沉闷的氛围,轻松道:“你们也不必顾虑这么多,即是到时候实在控制不住出现糟糕的局面,想来王子靖看在豫章公主和我阎府的份上,也不会过分计较的。”
虞瀚东心想也是,他们这些人都是豫章公主郦若泱推荐来博饶参加会武的,而且自从来到博饶后,他们与阎沛过从甚密,这都是人尽皆知的。王子靖再如何目中无人,也不可能同时得罪统兵一方的豫章公主与手握重权的阎府。
见众人渐渐释怀了,阎沛跟虞瀚东漫不经心地说道:“豫章公主会在两日后赶回博饶,想来她是要赶回来观看决赛。”
虞瀚东神色微微一变,心中窃喜,正要说些什么,房门忽然轻启。
庄灵嬿步入房内,她眉头微皱,似乎心事重重。
阎沛站起身来,正要问她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庄灵嬿主动说道:“王后偶感风寒,我要去宫中陪侍。”
虞瀚东等人随即起身,阎沛无奈道:“既然如此,我等只能告辞了。”
庄灵嬿歉然道:“待下回灵嬿再为诸位闲弹一曲,到时候还望虞公子品评。”
虞瀚东立即摆手道:“不敢当。”
说完几句,庄灵嬿抱起瑶琴领着众人出门去了。
离开云音苑,白五一仍是不舍,刚才众人在房内赏琴闲谈,他与岑二娣在园子里互诉衷肠,自然两相欢喜。
虞瀚东等人看在眼里,也为好兄弟重新找回人生乐趣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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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虞瀚东瞒过众兄弟,一大早独自一人偷偷溜出寺舍。
天蒙蒙亮,南门街上只见寥寥数人正在为开店忙碌,街道上另有人在打扫。虞瀚东漫步街上,见临街一家小茶馆正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于是步入店内。
茶馆内的伙计立即快步走来,躬身问道:“客官!小店刚开,早点茶水还没准备好。”
虞瀚东望了一眼简陋的厨房,随口道:“先来壶热水吧,早点待会再上。”说完掏出数枚铜钱给了伙计。
伙计见此,拿着铜钱去厨房准备了。
少顷,伙计端来一壶热茶,恭敬道:“您先慢用,小店做的胡饼最是正宗,待会就要出炉了,我再给您端上来。”
虞瀚东点了点头。
随着南门开启,一队队城守军出现在街道上,他们分列街道两旁维持秩序。
这时香气腾腾的胡饼端了上来,还有一碗可口的鱼粥。虞瀚东喝着鱼粥,就着胡饼大嚼起来,不一会便吃饱了。
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同于往常,东都城民都着盛装、兴高采烈地聚集到了城南。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锣声,跟着马蹄声踏破长街的宁静,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骑兵在前面开道,骑着一匹高首长颈的白马的五王子郦照茂在众多禁军的拱卫下,缓缓来到了南门口,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两名内侍和众多王公大臣,其中自然有阎沛的身影。
郦照茂在禁军的簇拥下出了南门,城中的百姓被放行一部分,随之出城去了,虞瀚东找准时机,跟着出城了。
来到城外,出城的百姓依旧被城守军拦在指定的区域,头戴璀璨高冠的郦照茂率众静静地守候在城门外的空地上。人头攒动,一起守候的官员、百姓虽然众多,偏又井然有序,不见丝毫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