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穿过重重屋宇,来到正殿。
入正殿后,由大祭师主持祭典,那名身材高瘦的祭师是辅祭人员,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协助大祭师主持祭典。
祭典结束后,黎王亲自为九王子郦照熙、十王子郦照绍两位成年王子行加冠礼。
当郦照熙完成冠礼后,即代表他已成年,今后不用住在宫里,可以出宫建府了。
仪式结束后,黎王、王后,及一众嫔妃早早驾车离开了,在场的人也跟着散了。
当郦照熙与姐姐郦若泱准备上车离开时,郦照茂匆匆赶来。
郦照茂隔远叫道:“九弟,请留步。”
郦照熙、郦若泱随即站在了原地。
郦照茂来到两人跟前,他先向郦若泱打了声招呼,然后微笑着对郦照熙道:“九弟现已能出宫建府,为兄正好在城西有套宅子,一直空着,如九弟喜欢的话,可以直接搬进去住。”
郦照熙躬身谢道:“五哥来晚了一步,舅舅早为我准备好了一套住宅,择日我便会搬过去,到时还请五哥来我府上饮宴。”
郦若泱已经隐约知晓弟弟之前的腿伤与郦照茂脱不了干系,虽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心底里却已有了防备之心。她拱手道:“王兄对熙弟的关爱更胜过我这个当姐姐的,在此小妹谢过王兄的厚恩大德。”
郦照茂细细咀嚼着郦若泱的这番话,感觉不是滋味,他强颜欢笑道:“如此甚好。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我必竭尽所能。”
应付完郦照茂后,姐弟俩登车离开了。
虞瀚东领着一队禁军护送着马车缓步沿着世室所占的区域,一路由东南方向回去。
一行人未走多远,在大约是世室的侧院方向传来叱骂声和打斗的声音。
众人觉得好奇,如此重要的场所怎会有人斗殴。抱着好奇心,虞瀚东与潘大牛下马过去查看。
三人来到一片较为偏僻的小树林里,只见五名身穿祭师服饰的人正在围殴一名男子,趴在地上护着头部的男子身上竟也穿着祭师的服饰。那五名围殴者边打边叱骂:“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虞瀚东心有不忍,喝道:“住手!”
五名围殴者吓了一跳,一同望向虞瀚东等人。那名被群殴的男子抬头瞧了虞瀚东一眼,虞瀚东立刻认出他就是在世室广场上跟滕夫人说话的身材高瘦的祭师。
可能是仗着祭师的身份,五人虽然看到虞瀚东等人穿着禁军的服饰,却还是傲慢地说道:“这里是世室禁地,闲杂人等赶快离开。”
“难道我也是闲杂人吗?”
不知什么时候,郦照熙与郦若泱一同出现了。
五人看到郦照熙与郦若泱身上的王室服饰,他们连忙施礼赔罪道:“见过两位殿下!我等有所冒犯,还请赎罪!”
郦若泱不想与他们过多废话,淡淡道:“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走吧。”
五人连忙施礼告退。
虞瀚东将那名祭师扶了起来。只见此人年龄应在三十许间,满面风霜,眉头始终深锁,似是一直生活在困苦不如意的环境中,才会有这副愁苦的表情。虞瀚东问道:“他们是为了何事,要下如此狠手?”
祭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只是摇了摇头,跟着躬身答谢,正准备转身离开。
郦若泱忽然问道:“你在广场上跟滕夫人说了什么?”
祭师呆了半晌,喃喃道:“没说什么?”
这时,郦照熙走到他跟前,道:“我们看到滕夫人自与你说话后,便回去将一支步摇换成了玉簪,不知这其中有何缘故?”
祭师迟疑了片刻,这才开口道:“祭典仪式上最忌讳穿戴翠金之物。”
闻言郦照熙等人似有所悟。
祭师躬身告辞。
郦照熙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祭师转身道:“郗乘!”说完便离开了。
见他走远,郦若泱喟然道:“他是好心提醒滕姨,不然滕姨就有麻烦了。”
郦照熙点头道:“那五人跟这件事有关系。”
郦若泱看向虞瀚东,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虞瀚东耸了耸肩,道:“两位殿下对此事已有定论,无需问我了吧。”
从目前了解的情况便可猜到整件事的原委。滕夫人在宫中收到某位好姐妹赠送的点翠金步摇,那人还怂恿滕夫人在祭祀典礼上佩戴。然而却被一个莽撞的祭师破坏了,与其合谋的祭师们自然怀恨在心,于是就有了殴打郗乘的事。
这帮人之所以合谋陷害滕夫人,想来必定跟十三王子有关。十三王子郦照杰从小聪明伶俐,甚得黎王欢心。如果滕夫人因此遭罪,郦照杰肯定会被牵连其中,到时候只要在旁煽风点火,郦照杰恐怕永无翻身之日。
现在已经有人向未成年的王子下手了,这博饶城内的诸位之争已经到了存亡绝续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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