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这几个武师也说的含糊,可能要问老爷才能弄清楚。”
宫若梅“嗯”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道:“难道是本地武林人士故意难为我宫家?”
江元暗自摇头,心说却是你师兄马三从中作梗,惹是生非。
马三自打在宫羽田的引退仪式上搭手,经常以宫家接班人的身份自居。
日日盼着师傅有朝一日彻底放权,他好接手宫家在武林上的声名和势力。
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师傅要在南方再办一场引退仪式,再选出一人和他搭手。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万一师傅败了,三十年名声一朝尽丧!
他马三本来接的是武林第一人的班,如果变成第二人,还有什么意义?
即使胜了,接班人岂不是变成了两个?
宫家的一切物事,在他眼中早已是他马三的囊中之物,哪里有让他人染指的道理?
既然不能更改师傅的心意,他索性大闹一场,最好引得宫家和本地武林人士火并,进而搅黄这场引退仪式。
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师傅已经识破了他的心思,不仅和粤地的武林人士和解,还把他撵回奉天。
更是说出“你十年之后再出名吧”这种绝情话,几乎可以视为对他接班人身份的褫夺!
弑师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
江元微微摇头,这对师徒……师傅没看出徒弟的野望和内心的黑暗,徒弟也不能理解师傅的追求和信念。
可悲可叹……
黄包车很快停在一座金碧辉煌的二层堂子前。
宫若梅下车,见门口正有几名歌伎在与客人你侬我侬,顿时停下脚步。
“二小姐,”一名武师赶忙上前解释道:
“这鹰沙嘴的共和楼是本地最吃香的场子,里面满堂贴金,大家都唤它‘金楼’。老爷子的引退仪式安排在这里,气派!”
这时江元也从车上下来,上下打量一番大名鼎鼎的金楼,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可惜。
“可惜什么?”宫若梅耳尖,追问道。
“可惜咱们奉天没有这样的场所。”
宫若梅白了江元一眼,“有,你也不许去!温柔乡是英雄冢,里面的女子最是能销魂蚀骨,让人武道不得精进。”
二人边走边说,来到金楼后面的一座小楼中。
一名光头中年人急忙迎了上来,“二姑娘,你可来了!一定得劝劝老爷子!”
宫若梅没接话,反而问道:“耀光叔,和我爹搭手的是什么人?”
“一个叫叶问的富家子,有打遍粤地无敌手的名号。”
农耀光见宫若梅神情淡然,愈发急切的说道:
“所谓拳怕少壮,老爷子已经有好几年没和人动过过手了,反观叶问年富力强,万一……”
宫若梅打断道:“没有万一,我爹一辈子都没败过,这次也不例外。”
说罢,推门走入房间,反身关门时,不忘对着江元说道:“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一会儿再把你引荐给我爹。”
吱嘎——
房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