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除了城门之外,唯一驻守有士兵的地方。
而且进出文庙必须衣冠整洁,要严格遵守文庙的礼仪。
里面有文圣雕像,文圣被世人尊称为夫子,外形是个身形高大的老者。
夫子真名乃是禁忌,不可言说,所以李立阳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地球的孔夫子,毕竟这里和地球相隔了一个大世界。
门口有功德箱。
李立阳随手捐了百两银子,引得文庙的庙祝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然后详细和李立阳说了入文庙祭拜的礼仪。
李立阳用心记下。
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地球,庙里的也不单纯是泥塑,而是真正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由不得李立阳不重视。
“李捕头,祭祀文圣最重心诚,只要心诚,一切皆有可能。”庙祝最后提醒了一句,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立阳看着高大的文圣雕像,周围还有八尊,那是文道亚圣的雕像。
每个人的形象皆不相同,但都有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虽然庙里是泥塑雕像,但看起来却仿佛真人站在那里俯览人间一般,这或许就是平安哥所说的圣贤有灵了。
李立阳按照庙祝教的,诚心跪拜。
可惜,他的跪拜并未引起任何一尊圣人的反应。
他心中有些失望。
在李立阳的面前有一个桌案,案上是文房四宝。
如果有心文道,可以在圣人脚下填诗作赋。
如果文采能够打动文圣,自然会有圣人降下文气,帮助奠定文修的根基。
李立阳提笔,准备写下记忆中的一首经典古诗。
但在这文气充沛的文庙,他提起的文笔却迟迟无法落下。
明明记忆中无比清晰的古诗词,就是无法当着夫子和历代文圣的面抄袭出来。
不管是李白杜甫白居易的唐诗,还是苏轼李清照辛弃疾的宋词,就连李立阳曾经最喜欢的《沁园春》都无法默写出来。
这让李立阳心中无比沮丧。
空有无穷宝山,却无法挖掘,这对他简直是一种残忍。
他抬眼看向夫子的雕像,那泥塑的眼睛中仿佛有一道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正是这道目光,让他做不成文化大盗。
来都来了,让他就这般放弃他实在心有不甘。
他咬咬牙,决定放弃抄袭古诗词,而是将其当做一场申论考试。
李立阳提笔写下:“论大新朝的教育现状。”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李立阳对大新朝的文坛有了很深的了解。
大新朝重视文教,文庙都建到了县城。
县城有县学,府城有府学,京城有国子监。民间更是有很多私塾、族学,也有很多大儒建立的学院拥有极高的文名。夫子的故乡还有文坛圣地——稷下学宫。
这些无不说明大新朝的文教相当繁荣,甚至比之华夏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要繁荣。
对于取得功名的读书人,大新朝也有很高的待遇,不但可以养活一家人,还能够通过朝廷供养,继续向学。
但局限于这个时代的特色,知识还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
广大底层的百姓还是做不到有书读,像立阳县,三十万人口,有三万人接受完整的私塾以上教育就算是十分罕见了。
李立阳以立阳县的教育资源作类比,推广到全国,说明看似繁荣的文教实际上还是集中在少部分人身上。
要想真的让文教兴盛,不但要走高层路线,还要走底层路线。
占据最多人口的乡村,不应该被忽视。
既然无所求,李立阳自然也就无所畏惧,所以这篇论文写的是酣畅淋漓,将自己认知中对大新朝教育现状的弊端陋习和不健全全部倾诉出来。
最后,李立阳写道:“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无论年龄大小,出身贵贱,教育更不应该固化年龄和阶层,让所有有心向学的人有书读,有教无类,这才是教育的本质。”
写完这篇八百字的白话论文,李立阳掷笔,潇洒转身离开。
既然注定无缘,那就无需纠结。
武夫之路虽然艰苦,但毕竟有路可走。
有时候放下执念,反而更能获得轻松自在。
李立阳不知道的是。
他离开之后,他写的那篇论文无风自动。
然后一一从八位亚圣眼前飘过。
最后落到了圣人雕塑的手中。
“文章虽啰嗦,但通俗易懂,一目了然,关键是对于教育的理解,大善!”仿佛天地交感,那篇论文竟然滋生出浓浓的金光。
“可是他的身份?”
“有教无类,不问出身!”
下一秒,金色论文破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