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云勃然大怒。
“走,跟我去会会这个立阳县男。”
说着,张青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大踏步的走出正衙。
刚刚走出衙房的张青云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大马金刀堵在通往大牢路上的尉迟峰。
此时的尉迟峰一身甲胄,雄壮的身体如同一尊门神,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一张黑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挑衅意味儿十足。
“尉迟县尉,你这是什么意思?立刻放了钱主簿,朝廷命官,岂是你说抓就抓,说关就关的。”张青云冷声道。他身后跟着钱家家主,这个时候不能露怯。
毕竟他才是立阳县令,
“张知县,你确定要我放了钱牧遥?”
尉迟峰脸色平青,眼神带着不屑加嘲讽。
张青云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人不会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吧?
“钱牧遥是从九品主簿,不能擅自关押,除非你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证据你有吗?”张青云反应非常快。
尉迟峰这是给他挖坑呢,张青云可不傻。
他顾虑自身清名,绝对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自然是有的,不过暂时不能和知县大人说。毕竟,其中可能涉及到了你。”
“胡说八道,本官自上任立阳知县以来,一直奉公守法,从未做过违背大新朝律法和贪赃枉法的事情。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青云勃然色变。
“是吗?最好如此!否则……呵呵,你懂的。”
“放肆,尉迟峰,这就是你对上级的态度?”张青云恼羞成怒。心中暗恨自己当初不够果决,要是在尉迟峰来时,就采取果断的措施将他赶走,也不会有现在这般被动局面。
“张知县,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立阳县男,按爵位算,堪比大新朝五品官,到底谁是上级?”
尉迟峰冷笑。
张青云心中一沉,忘了眼前这个家伙已经不再单纯是立阳县尉,还是大新朝正式册封的勋爵。
勋爵只是荣誉称号,并无实权。
但尉迟峰说的也没错,男爵虽然是勋爵的最底层,享受的却是五品官的待遇,确实比他这个七品知县高四个等级。
这让张青云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立阳县多少年没出过勋爵了,他都忘了,这玩意儿等级高的离谱。
“勋爵不得干政,这是王朝铁律,你要破坏吗?”
“我有破坏吗?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履行我立阳县尉的职责。钱牧遥贪赃枉法,证据确凿,他死定了,我说的。至于你们这些沆瀣一气的家伙是不是参与其中,就看钱牧遥的骨头够不够硬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主动交代问题,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要是让我撬出关键的证据,下一个进入大牢的就是你了。知县大人,我说的够清楚吗?”
“你……,哼!清者自清,本官不跟你争一时口舌。另外,在上级没有对钱牧遥判罚之前,任何人不得对他动刑,否则就算是舍了这身官衣,我也要去京城参你一本。”
“随便,本爵爷等着你参我。”尉迟峰冷笑。
不被文官参的武将还是武将吗?
正好通过文官的奏疏,直达天听。
真当他离开京城,京城就彻底没了他尉迟二爷的名号。
张青云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钱牧成全程没发一言。
开玩笑,尉迟二愣子的名号他可是听说过的,他来立阳县担任县尉之后,钱家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去打听他。
结果就是听到了太多这位尉迟二爷的丰功伟绩,尤其是当街暴打七品御史,被销掉了一身功勋,否则他怎么可能离开军中,来这偏僻的立阳县担任县尉。
跟这位爷讲道理,那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
张青云那是正七品知县,立阳县的父母官,他有底气和尉迟峰对喷,钱牧成可不敢。
否则被打了也是白挨打,得不偿失。
“切!”
对着张青云离开的背影,尉迟峰不屑的啐了一口。
心中的郁闷之情好了几分。
都是这些狗屁文官作梗,流云山妖族这块儿肥肉才被从尉迟家口中夺走。
那些该死的酸儒打着术业有专攻的名头,生生将这件事交给了斩妖卫。
杀敌一千,自己毛都没捞到一根。反倒是让斩妖卫赚了个盆满钵满。
尉迟峰作为抓住关键证据的首功之人,也不过被封了男爵的虚爵。
再加上自己这次回来,文官竟然明目张胆的对自己手下动手,尉迟峰抓住机会,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真当他尉迟家收拾不了朝堂上的大儒,还对付不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