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市面上销售的阵法都是由阵盘和阵旗以及控制令牌构成。阵盘和阵旗需要专门的材料炼制,不同等级的阵法,需要的材料也不相同。比如三阶阵法,需要用三阶的材料制作阵盘和阵旗。
大部分阵法师不懂炼器,所以有人抓住商机,专门出售空白阵盘和阵旗。而阵法师的工作是在空白阵盘和阵旗上,用神识雕刻出阵纹来。
这项任务乍一看非常简单,但却是最为关键的一环。首先,阵法的条纹错综复杂,刻画时稍有差池便可能导致整个阵盘功亏一篑;其次,即便阵盘依照玉简上的图文精确刻画完成,阵法仍有可能无法正常运转,还须经过阵法师的调试。
所谓调试,是因为即使出自同一位炼器师,阵盘之间是有差异的。为了调和这种差异,阵法师需要在阵盘上增加部分“胶水”条纹,从而使阵法内部不同组件得以协同运作。而这种“胶水”性质的条纹,须由阵法师现场设计并实施,非常考验阵法师的水平。如果胶水没做好,三阶阵盘或许仅能发挥出一阶的功效。
张伟在学习刻画阵纹的过程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或许是因为他缺乏绘画的天赋,之前在制符时耗尽了半数家产,却仍未能掌握此艺。尽管刻画阵纹与画符的本质相近,仅在工具上有所区别,一个使用符笔,另一个则借助专门的刻刀,但这并未改变他的困境。
他不惜重金购得刻刀和一批初级阵盘,选定了一个相对简易的隐秘阵法以练手。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准确地刻画完阵纹。在几次尝试失败之后,张伟不敢再轻易冒险了。
在一次课后,张伟向宗门的阵法大师请教。大师面带微笑地回答道:阵法的秘诀在于天赋,没有就是没有。见张伟有些沮丧,大师又补充道:“刻画阵法需要强大的神识,而你现在的修为尚浅。待你修炼至筑基中期时,或许会有所改善。”
张伟回去反复思索,深感大师所言极是。无论是绘制符箓,还是刻划阵纹,皆需强大的神识为依托。当年韩立初学制符,未能得心应手,直至接近元婴之际,第二次学习制符,才得心应手,其中的差异正是神识之力。
而神识这种东西,要么天生强大,要么有特殊功法,否则只能随修为的提高同步提升了。说到这里,张伟不由得想起韩立早期修习的“大衍诀”了。这门功法是几万年前极西之地千竹教创始人大衍真人的杰作,能够大幅度提升修士的神识。韩立修习了这门功法后,结丹后期的神识已经堪比元婴。
可是韩立得到大衍诀是在他筑基之后,至少还要等五年。张伟等不及了。当然,张伟也知道,千竹教前任少主正躲在黄枫谷内避祸,就是负责给新弟子们发放入门物品的林师兄。不过林师兄是筑基中期,张伟没有什么筹码,很难从他手上得到千竹教的核心功法。
“是否应该再更换一门修仙百艺学习呢?”张伟在深思熟虑之后,发现这并非明智之举。因为无论哪一种修仙技能,当达到一定高度时,都将面临相似的困境。以炼器为例,作为学徒时,只需掌握熔化和提纯材料的方法即可。然而,若要打造出一件完美的法器,最后的步骤仍是在法器雏形上刻画阵法。换言之,如果无法掌握这一技艺,那么他的一生都将局限于制作法器胚胎,无法迈向更高的层次。
“看来唯有迅速提升修为方能破解困境。”张伟无奈地思索着。他原本打算以稳健的步伐修炼,将修炼功法的时间限制在六个时辰,而其余时间则用于学习各种修仙技能。然而如今阵法的学习遇到了瓶颈,继续投入只会导致时间和灵石上的浪费,他只得将所有精力都倾注于修炼三阳丹火功之上。
在自己的洞府外,张伟悬挂了一块闭关的牌子。一年半的光阴匆匆流逝,终于有一日,洞府的大门从里面被轻轻推开。张伟缓步走了出来,舒展了一下久坐的身体,仿佛要将这一年多的沉寂都释放于一瞬。
一个月前,张伟已经成功地修炼到了筑基中期。在突破的那一瞬间,他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这三阳丹火功修炼起来如此之快。
筑基修士丹田中的法力呈现出液态,随着修为的提高,液体逐渐变得浓稠。当丹田内的液体达到极致浓稠状态时,便可以尝试炼制丹药。一旦成功结丹,丹田中的法力便会由液态转变为固态。
筑基中期的张伟内视自身的丹田,察觉到法力的分布呈现出分层现象。外围区域的液态法力足够稠密,与筑基中期的修为匹配;而丹田内部区域的法力仍旧保持着初筑基时的状态,未见丝毫稠密化,显然这个功法只是个样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