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天冬，有我罩着你！”个头比较高大的青年拍了拍身旁身形稍显单薄瘦弱的少年肩膀，语气中充满着自信。

熟悉的话语再度在张天冬耳边响起。

还是原来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一模一样！

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破碎散落，摩天大楼的轮廓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阴森。一些建筑物的外墙被不明液体烧蚀，留下斑驳的烟痕和大面积的裂痕。街道上废弃的车辆随意地停放着，有的车辆被翻转过来，露出焦黑的底盘，或是四散的机械零件。交通信号灯随风摇晃，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吱声，但已无人遵守它们曾经代表的规则。公共广场上，喷泉早已干涸，雕塑被藤蔓和野草缠绕，自然在人类的遗迹上悄然夺回了它的领地。

“嘎，嘎，嘎。”一群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划过，乌黑的羽毛在残阳的映照下显得油亮而诡异。它们的翅膀鼓动着，发出难听尖锐而难听的鸣叫，回响在空旷的城市上空，仿佛是在宣告着这个世界的终结。

“这他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天冬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难道自己真的无法度过昨天了吗？他疯狂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试图从这个无限循环的噩梦中醒来。

“喂，天冬，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到自己身前的少年突然痛苦地抱头蹲下，林恒走上前俯下身子带着关切地问到。

“天冬，你还好吗？”

张天冬的眼前一片模糊，耳畔回响着林恒的声音，但那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他感到一阵眩晕席卷而来，无法分辨现实与噩梦的界限。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就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淋透，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窒息的感觉。

“天冬！”

“天冬！”

“天冬！醒醒！”林恒摇晃着张天冬的身体。

“哈啊！哈啊哈啊！”林恒不放弃地摇晃着张天冬的身体，这一动作终于让张天冬有了实质性的反应。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里满是恐慌和迷茫。他的手臂无意识地挥舞，好像要从某种无形的束缚中挣脱，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力而混乱。

“哈啊，哈啊，哈啊”

张天冬的呼吸声宛如断断续续的风，他的视线在摆脱了梦魇的控制后，才逐渐聚焦到林恒担忧的面孔上。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就像冰冷的风穿过他的骨髓，他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连串无力的喘息。

“咕咚。”张天冬努力地吞咽着空气，试图平复那从噩梦中带出的恐惧。

他的目光在朦胧中逐渐聚焦，那些简易的帆布隔断进入他的视线，它们静默而坚固地立在那里，仿佛是一道道守护着安静的壁垒。他的目光向上移动，隔断一直伸展到灰暗的天花板，与之相接，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这里曾是喧闹的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