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向死而生的勇气也似乎被彻底湮灭，只剩下屈服于死亡的本能。

人群不再被动驱赶，只恨少生了一双腿似的疯狂往深处跑去，哪怕前进的路上已经铺满了血红。

其上，黑红的血痂铺了一层又一层。

“哇……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恶劣的环境、漆黑的人性以及人本能的恐惧，时不时有人被吓地彻底瘫倒在地。

而停顿下来的代价……便是黑衣人冷血的收割。

血花，还在继续绽放。

藏在深处的姬星险些就忍不住想要出手，又在出手前的一瞬想起了五人的目的，生生强迫自己收回双手。

但仅仅是出手前一瞬间的能量波动对于小队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危机。

“走！”

林渊也强迫自己不再注视着被悲惨驱赶了一路的无辜人群，下达了命令。

或许，停留下来目送也不会有危险，甚至冒险将黑衣人小队歼灭也未必就会产生危机。

但同样是首次接到军令的林渊心中责任感已经超过了同情。

冷血，但是有效。

至少在小队转移后悄然摸索而来的黑衣人到达之时毫无所得。

已经走远了的小队中，江白顿时压低嗓子出声。

“被发现了。”

“我留在那边的探测器已经侦测到灵力自毁了。”

“抱歉，我……”姬星正要出声道歉，林渊冰冷的目光便将其打断。

“走！”

时隔不久的重复效果更胜以往，五人小队也已经意识到了危机，迅疾地行动起来。

幽灵一般地顺着血痕，蜿蜒地向着至深之处而去。

一路上血色不断，五人都已经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少人遇害了。

至少，绝对不止东海城明面上的数字。

甚至于大概率不止东海市一地，而是波及了整个神州的行动，否则实在是难以解释黑暗中大规模的血祭。

如此大规模的生灵血祭，首先就得要足够多的生灵，然后还需要能够悄无声息地转移。

而相当不幸的是，众人心底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

听着远处依稀传来的哀嚎，五人彻底沉默。

明显不属于东海市的口音，证实了关于波及范围的猜测。

“这是西南那边的口音，在秩序之城更西之处。还要深入许多，接近边境那一带。”雅音的轻声更是彻底证实。

“走。”林渊咬了咬牙，再度重复。

波及范围之广，都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料，说明事件背后的影响力已经无法想象——要何等的手笔才能在神州的严格监控环境中将几乎最西南边的人弄到东海岸来？

林渊甚至都已经有些后悔。

一腔热血地响应召集，面对的后果已经来了。

超乎预料的危险，已经在黑暗中悄然追来。

但林渊也同样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只要及时将核心之处的秘密揭晓，就可以折返。

哪怕是遇到了一些难以预料的危险，也可以索性闹大将东海市内坐镇的那位镇守、甚至是武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