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的家伙？】

林平注意到少年话语中有所指代的另一个人，显然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与目的，不过他也没有多说话。

也许林平深知说多错多这样的道理。

沉默保持在深夜的便利店中，甚至延伸到被夜色所笼罩的街道上，只是便利店中的光亮连同沉默一起。

这要是有人走在街道，一定能够注意到便利店中所发生的事情。

林平紧盯着少年的目光短暂的瞥到窗外。

对林平而言，这要是被简单认为某种冲突倒还好说，可要是外面的家伙看不清被林平锁喉的少年，看到半长及肩的头发而以为的某种意外发生。

11区居民显然会直接开录屏然后上传到短视频或社交平台上去。

或许不会留下什么水花，但其中的风险在催促着林平快点结果了眼前的家伙。

“啪。”

安静的便利店中突然响起这样短促的声响，林平下意识的抓握住手中。

少年咳嗽两声，喉咙中挤出一句，“那仅仅是便当盒。”

林平朝着地上瞟了一眼，确实如同少年所说。只是，林平转回看着少年，眼中满是疑惑。

【他是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留有什么后手？】

少年垂下的左手拍了拍林平的胳膊，“只是单纯的无感罢了。然后能不能把我放下？除开对我的疑问之外，要是再有什么突发事情导致你再次应激反应……怎么把我尸体带出便利店也是挺麻烦的不是？”

“我的直觉告诉我，放下你我会很麻烦。”

“拜托，你可是成年人，臂长可不是我这个阶段能够达到的。况且，这样抓着我从店外面看来不会很糟糕吗？”

听起来是会让人联想到不可名状画面的话语，只是林平注意力并不在少年的话中。

“那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干掉，你还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嘛，毕竟我未成年。而且不想通过我更多的了解一下？”

“啧”似乎其中某个因此让林平片刻犹豫后咬牙将少年放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放松了警惕。他依旧是全身绷紧，随时暴起一般。

“咳咳，”少年右手揉了揉深红的脖颈，然后半眯着眼对林平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吧，像是要把我干啥一样。你知道我是男的吧。”

“你再多说些我就把你干掉。”林平显然不想和少年多废话，“现在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存在的。”

“哦？不想问问我的能力是什么？”少年显然想多说些什么，可看到林平捏紧并举起的拳头，只好双手举起般放弃地说道，“这个我反而不太清……”

没等少年说完，只听“咚”的一声，少年先感觉一整风擦着自己的头皮和手掌，然后耳边玻璃传来的震动吓了他一条。

随后才感到右手掌侧面一阵火辣。

显然是被少年眼前这位便利店员的一拳所擦到。

吞了口吐沫，或许这才被吓到的少年向林平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也没什么攻击性。附身在我身上的东西在某一次醒来时意识到的时候就出现了。”

少年看着林平紧盯自己的目光，似乎也不清楚自己这样的说法能不能让他信任。

【意味着随机附身？这样自己岂不是完全没法掌握它们出现的规律？】林平快速思索，然后目光再次紧盯着少年，眼睛半眯，【也不排除他想要骗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平问道。

“所以我才意外你刚才为什么不好奇我的能力。”少年看着林平没有说话，坦白地说道，“我只能感受到视线。”

“继续。”

“就，就只是能感受到目光盯着我，或者经过我的视线。只有感受到那股目光一段时间之后，才能模糊地感受到盯着我的家伙的情绪。”

少年的看了眼林平，然后又低头说道，“比如敌视，或者，或者像你这样的杀意。”

【被注视一段时间后感受情绪。】林平在心中默默总结，但他依旧没有完全相信眼前的少年。

【如何确定他这段话没有撒谎？】林平敏锐的想到少年说过的‘离职的家伙。’

“离职的家伙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平问道。

可这个问题少年却没有回答，林平看着少年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然后又默默低下，甚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不愿意回答？这意味着什么。】林平并不是一个喜欢重复问问题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强迫地询问得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答案，哪怕谎言都不是林平要的。

林平所需要的并不是知晓眼前少年的秘密，他所需要的是验证少年有没有说谎，或者哪句话说谎。

以及自己能不能相信少年所说的——关于系统相关的事情。

林平只是因为还剩下的那部分记忆而大致知晓系统，但如何寻找他们，他们又是怎么构成，会附身那些人，给被附身的人什么能力，甚至它们之间能不能联网一般沟通、能不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这些都是林平不清楚并且希望最快得知的迫切信息。

“所以，我不想探求你掩藏的秘密，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需要证明你告诉我的话是真的。”

“那，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

林平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他如同开盒般的坦白有一定的可行度。

“那么，告诉我。”

“池田一平，住在契屋，几个街道外XX目的那个。电话是XX你可以……”

只是林平在没听完少年的话语后，一股违和感突然冒了出来——他又看了一眼少年。

黑眼圈掩盖的面容有些清秀，或许他去除黑眼圈后应该会很受同龄女生所欢迎——或许是男生也说不定。

抛开这些，他哪怕用戴一副眼镜遮盖一下那黑眼圈也好啊。

等等，眼镜？！

林平瞬间意识到这股违和来自哪里，可自己之前结账时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好像因为眼前的少年给的是纸币。

该死！被那个特殊援助的上班族大叔搞了，下意识习惯了纸币结账的方式进而搞乱了林平的思考。

换言之眼前的少年纸币支付，没带眼镜，大概率身上没有移动设备。

他完全可以用假名和假联系方式。

如此，林平说道：

“我还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