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救救我，老师！”

是眼眶中泪水涌出，或许是什么原因。

当少年池田说完这句后，许久，被模糊的眼睛逐渐清晰，好像才意识到他眼前站着地是林平。

然后他重新变回了拘谨的模样，有些独属少年的慌张，点了点手指，略微思索后对林平鞠了一躬，稚嫩且慎重地说道：“抱歉，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然后，更随着花子走进厕所。

林平再次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

当林平再度清醒过来，又再一次回到了黄昏时的走廊。他踉跄地扶着窗户起身，学校走廊依旧空荡且安静，像是在静待着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但也有与之前不同的地方，系统池田依旧站在林平身边，不同于林平感受到的眩晕，系统池田一副没事人一样。

在林平彻底站起后，他才说道，“看来你恢复过来了。”

“告诉我你拉住我的原因。”林平语气中带着愤怒。

系统池田则显得很淡然，他指了指林平身后：“不看看？”

林平扭头，窗户之外弥漫起大雾，头颅如同冬日里的孩童一般，在窗户上哈出白色雾气，木曜日与红色划痕依旧是那副模样。

那个明显的红色划痕即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可林平在来到学校走廊后，明明死过一次了。

“在污染之中的死亡是不同的，”系统池田对着林平解释道，“毕竟现实之中极少能够体会到将死带来的痛苦。深入污染中的我们会误以为‘回到某一个经历过的地方’，就是这一种死亡。”

系统池田眼神中出奇地没有带着怀疑，向林平平静地解释：

“其中，让我们笃定死过的还有逐渐褪去的，却依旧充满既视感的噩梦。”

“哪怕是能够进入污染的人，在面对宏大梦境带来的污染也是难以接受的。但在这种巨量信息进入个人的脑中，反而会触发源于生物的记忆保护系统。”

“用死亡、噩梦，那些感同身受的痛苦却随着梦醒时分一般，在我们逐渐清醒后感觉如同潮水般褪去。”

这依旧是符合着系统现实中给予林平的映象——充满谜语人的风格。简单几句话却神神叨叨地解释个不停。

【看来大概就是污染会侵蚀进入污染中的人，而个人把死亡装进了噩梦，将那种庞杂且多余的信息一次性删除干净。然后潜意识污染中的感受会逐渐削弱，让人不再恐惧于那些发生过的，还需要面对的事情。】

不同于现实中充满谜语的问答，这一次林平听清楚了系统的意思，甚至隐约感觉到系统将要说的接下来的话：

“所以，污染中的死亡也分着不同种类？”林平如此询问，得到系统池田的肯定回答。

“没错，或许是因为你们接触这样的污染事件不多。血迹的目的是在提醒着你，你个人删除了多少次宏大梦境的污染。”

“可就算身体再如何强壮，意志再如何坚定，宏大梦境也会让个人力量显得渺小且无能为力，宏大尽头带来的虚无会泯灭任何人的内心。”

“再优秀的个人，无非能坚持到当血痕成为一个‘米’字。也就是说，当死亡进行到第五次时，无论如何、无论是谁都会消逝在宏大梦境的污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