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年前,因斯王国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君主制国家。国王坐在王座上俯视诸臣,他的双眼被华丽堂皇的宫殿所遮蔽,看不见贫苦的平民;他的双耳被大臣们议论朝堂政事的声音所填满,听不见下层人民的哀嚎。
当国王成了囚徒,他身下那宝座与头顶那冠冕所具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与荣光便随之而去了。
保王党与那时具有庞大财富的富豪们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对抗,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富豪成为了新贵族,而国王成了真正的囚徒。
决定胜利的一次战斗发生于国王的宫殿之外,因此那次战争也被称为“庭院之战”,谁赢了,谁就能入主那代表权力的庭院。
与权力革命完成的同时一同发生的是技术的革命。在同一年,蒸汽机诞生了,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近五年它的力量才遍及了王国上下。
法玛·莱恩合上了手中的书,宽厚的书籍封皮上铭刻着一行潦草的文字——《王权庭易:1480——1494》。
他站在高楼的窗边,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流,他从车流中看到了现在,从书中看到了过往。
他年轻时曾是一名革新派的战士,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光荣,看看那些漂在海湾上的船舶,城市中的运输马车,以及新建的铁道。
假以时日,他将以此为跳板,踏上王国顶层!
卡斯特认真阅读着这本堪称因斯王国近代史的书,他从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讯息。
“他们先让羔羊们通晓何为自由,然后鼓动他们迎合这陌生的一时的冲动去冲击那千百年来未曾有过变化的秩序,他们对未知没有恐惧,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追求。”
“火枪是效率更高的弓箭,它们的特点一致:使人避免刀刃那种切割血肉的触感传到手中。这一技术的出现是如此突兀,但它的粗糙又使之成为自然?”
卡斯特从这本书中了解许多,原本他一开始只是想尽可能多地了解一些因斯王国地历史而拓展自己在宴会上闲聊时的话题。
每每想到自己将在上层社会中如鱼得水,逐渐走上人生巅峰的模样,他心里就止不住地兴奋。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场在他看来是踏入上层社会第一步的晚宴,虽然确实改变了他的命运,但却绝不是现在的他所想要的。
故事的帷幕亦将要由此拉开。
大骑士卡伦一边感应着虚境的指引,一边顺从着光界的启示,他一路追杀梅卡从塞卡王国的边境直到因斯王国的铁壁,时常有在那条路上的人看到他们的身影,所过之处——仿佛大地都要被他们的争端给掀翻。
那因斯王国号称“铁壁”的边境防线对于这两位非凡人可触及者不过是虚无存在。
即使进到了因斯王国的疆域内,两人的追逐游戏也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里称他们的行为为游戏实在并不为过——自始至终,卡伦大骑士就没打算杀死梅卡,即使在他眼中对方是个当之无愧的“魔鬼”。
梅卡亦对此一清二楚。
两人都知道对方对对方对此一清二楚。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慢慢走来,转个圈,就当是演出一堂无聊的话剧呢?
答案显而易见了,没人想看这么无聊的戏剧。
总之,我们可以知道,短短两天时间,两人一前一后穿行了近千公里,事实上,如果他们像是竞速那样全速追赶终点,甚至不需要两天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