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从书店出来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他的目光扫过街上忙碌的行人,竟看见了一道道相似的影子。
他自嘲一笑,感觉有些意兴阑珊。
人的一生不过如此,要为某一事物所操持。
这时候,他想了许多,走着走着,再抬起头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张长椅前,再往四周环顾,他发现这就是他先前遇见梅卡的那个公园。
他饶有兴趣地在公园里走了一圈。
公园本身其实不算大,只是其中道路纵横交错,加以路旁鲜花树木遮掩才显得深邃不少。道路是以圆石铺就,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大半已经被换过了。
卡斯特不在乎那些花草树木,他经过了公园的边沿围栏,看出这是一个有了缺漏的圆环,唯一的出口是来时的那条道路。
在离开之前,我还可以休息一下。他这样想着,重新坐在了那张长椅上并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洁白的光芒洒下,金色的光点环绕在四周飘荡,悠扬的颂声自远方传来。
他疲惫地睁开眼,轻声道:“你来了。”
不知何时,他身旁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人已经换下了布满灰尘的长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镶着金色纹路的洁白长袍。
白色将那原本魁梧强壮的身躯驯服,展现出如同羊羔般的温顺。
卡伦表情平静,脸上却仿佛可以看见微笑。他端正地坐在长椅上,整个人像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那双眼目视着前方离开的道路。
他语气温和:“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肩负着他自己的使命,他不是没有缘由的,也不是毫无存在的。”
卡斯特站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
“你心中有恐惧,亦有愤怒。我知晓为何,却亦无力违抗。”
卡斯特平静地踏上离开的路途。他没有跟上来,而是握住了胸前的项链。
“我在此为你送行,我不乞求你原谅,只让你知晓我将会记住你的印记,我的兄弟。”
卡斯特的身影越走越远,他已经听不见身后的低颂声,他的视野被来自天穹的炽光所遮蔽。此时正值上午,烈阳高悬于其额前方,天空无云,前亦无人。
他又听到了那阵阵悠扬的诵念声,过去远在天涯,如今近在咫尺。他张开双臂,坦然面对。
手背上的印记微微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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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运输公司的楼下马车川流不息,周围遍布着装卸场与拆卸下来的马车厢,这些老旧的东西即将已经被拆卸下来,等待着它们的或许是被劈砍成柴的命运。
来来往往的工人们对此毫不在意。卡斯特站在街边看着一架马车被拖走,转身走进街边的一间旅馆中。
旅馆大厅摆着一张张木桌,那些木桌往往靠着一根承重柱,大概是此地位置不佳的原因,柱子上都挂着盏盏油灯。装饰不算破旧,很多地方能够看到翻新的痕迹。